许夫人浴血倒下。
“夫人!”一声狂怒,一强壮头领如旋风而至。吭地一声,手里大棒扫飞高兴头盔。
高兴虽躲得快,没被砸破脑袋,却也眩晕了一下。就这一下停滞,身上乒乒乓乓不知被追砍了多少刀,强劲的力道不仅破坏了他的铠甲,更割裂了他的肌肤,鲜血喷涌而出,瞬间就成了个血人。
尽管看上去骇人,但因有铠甲抵消大半力道,刀锋入肉不深,只是皮肉之伤。高兴趁强壮头领大棒挥出空门大开之际,奋力撞入其怀中,短刀噗噗噗连刺,随手一推,强壮头领怒目圆睁,软软倒下。
“陈植,纳命来!”浑身浴血的高兴宛如杀神降临,刀尖指向陈植。
他与陈植的距离只有十几步,一番冲杀之下,拉近至五步。所过之处,非死即伤,血流满地,无人能挡。
人影一晃,一将挡在陈植身前,正是郑明纶:“想伤陈侍郎,先过我这一关!”
此时前有郑明纶阻挡,后有七八个豪帅头领冲杀而来,高兴顿陷重围。
就在此时,两扇大门砰地撞开,一群畲兵下饺子般跌飞进来,兵器呛锒锒掉得满地都是。
众豪帅头领骇然回首,就见一群浑身浴血、如凶兽般的蒙古怯薛歹蜂涌而入,用夺来的弓箭嗤嗤嗤嗤嗤一阵连珠急射,众豪帅头领们惨叫着栽倒一地。只有郑明纶与陈植因高兴挡在身前,才得以幸免。
可以明显看出,这群蒙古怯薛歹人数已减少了一半,但就凭这一半人,竟生生杀出重围,闯进寨堂,射杀众多豪帅头领。更堵住大门,凭强横的个人武勇,利用窄小空间把成百上千的畲兵挡在门外。
“如何?陈侍郞,你是乖乖束手就擒,还是劳我动手生擒?”高兴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表情,虽然满脸是血看着有些狰狞,却丝毫没把横亘在眼前的郑明纶放在眼里。
虽然没能生擒文天祥有些遗憾,但拿获一个宋国侍郞,更将闽南畲军首领大部俘杀,也算一场大功。
高兴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郑明纶一声断喝:“火枪队,杀!”
脚步隆隆,急促而快速。不过几个呼吸,寨堂两边侧门突然涌出四五十手持火枪、头戴红缨铁笠的宋军火枪兵。
火枪兵们迅速排成四列,前排蹲下,后排举枪。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火光频闪,硝烟弥漫,弹丸撕裂空气的嗤嗤厉响,令人头皮发麻。
那群凶悍如兽的蒙古怯薛歹,个个睁大牛眼,疯狂把手里的弓箭、刀斧、梭枪统统掷出。尽管也杀伤不少火枪兵,但在弹丸射出的那一刻,他们的命运就已注定。
噗噗噗噗!血花朵朵,血雾弥漫,垂死不甘的怒吼震彻大堂。
高兴骇然色变,他同样也因距离郑明纶、陈植太近,火枪兵们生怕误伤而得以幸免。
就在高兴失神的一瞬,郑明纶火速拔枪。
然而高兴反应更快,短刀脱手飞掷郑明纶的咽喉,同时合身扑上。
郑明纶一咬牙,眼里闪过一抹疯狂,不躲不闪,只抬手挡住——噗!短刀穿掌而过,刀尖距咽喉不足三寸。
同一刻,高兴扑近,手掌抵住短刀柄,正要用力摁下。
同一刻,郑明纶已拔枪在手,枪口抵住高兴的下颌。
砰砰砰!
半块破碎的头盖骨掀飞,红的、白的,漫天喷洒……
高兴,死!
历史上,他成功了,凭着强横武力俘杀许夫人、陈吊眼;而如今,他失败了,当武力遇上武器,结果,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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