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人数上的劣势,信王府后门处的种花家军兵士已经难以抵挡,在史弥远重赏之下的叛军攻势,而就在他们开始不得不往信王府深处后退时,钟蚕终于是率兵赶了过来,及时的帮助其他人挡住了叛军的攻势。
大雨中一直紧紧盯着攻势越来越占优,眼看着就要突破叶青的防线,杀入信王府时的兵士,突然之间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可阻挡的外力一般,瞬间就一下子被种花家军逼退了好几十步时,史弥远的心则开始不断地往下沉,心头那股不好的预感则是越来越强。
已经从后退的兵士中隐隐察觉到了那股败军之相其实的史弥远,心有不甘仰头望天,雨水打在脸上却是无法浇除他心头越来越沉重的挫败感。
而当后门街巷的两侧,也开始出现黑压压的大军时,史弥远扬天无声的叹了口气,脑海中不自觉的闪过大势已去四个字。
几乎就是在史弥远感到绝望无力时,一名兵士快速的跑了过来,看着神情阴沉的史弥远,急急道:“禀报左相,皇太后如今已在信王府……。”
史弥远瞬间浑身一震,双眼一下子变得有些迷茫跟难以置信,看着那名被他看得心底有些发毛的兵士:“夏震如何了?赵师夔如何了?”
“夏将军如今……生死不知,赵师夔据说已经被圣上亲自处死……。”距离史弥远最近的兵士,此时已经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在他禀报完时,原本肥胖魁梧的史弥远就像皮球一般,仿佛一下子缩小了很多似的。
虽然史弥远此时整个人就站在他的跟前,他不知为何,就是给他一种,此时的史弥远转瞬之间就由伟岸缩小了很多似的,即便是他眼前的人并未任何变化,但这种感觉却又是真实存在。
“大势已去……投降吧。”史弥远皱眉望着雨中那些还在抵抗的兵士,心头沉重如有千斤巨石压在身上一般,使得他本就肥胖的身躯,在此时显得更加的笨拙与无能。
只是显然史弥远投降还是稍显晚了一些,钟蚕率领下的种花家军还是在大雨之中,以极其凌厉的速度完全压制住了史弥远的叛军,望着就在他说完投降吧,随即整个种花家军兵士彻底冲破了他所率的兵士最后一道防线后,史弥远缓慢的从车辕上走了下来。
大雨之中史弥远神色平静,望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景象与躺在雨水中惨叫呻吟不断兵士,这一刻史弥远的内心出奇的平静,一向厌恶战争,甚至是看不起武力解决任何问题的他,第一次觉得杀戮除了残酷无情外,也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般讨厌。
“末将钟蚕见过史大人。”一道身穿黑色盔甲的精壮身躯走到史弥远跟前,自报家门行礼道:“燕王已经在信王府等候史大人了,史大人请。”
“你是钟蚕?燕王麾下的得力将领。”史弥远看着手提雁翎刀,身后站着数名兵士的钟蚕,顿了下后道:“带路吧。”
钟蚕对着平静的史弥远点点头,而后看着作势欲前行的史弥远,笑着指了指史弥远身后的马车,道:“史大人不打算请车厢内的舒王父子一同见燕王吗?”
“舒王父子?”史弥远心头一震,原本平静的神情瞬间变得有些惊骇,难以置信的看着头盔下带着笑容的钟蚕,不解道:“舒王此时不应该是在绍兴府……。”
而在史弥远难以置信的质问钟蚕时,信王府的阁楼内,贾涉正在笨手笨脚的帮叶青包扎伤口,竹叶儿则是在旁打着下手,跑进来的徐寒看了一眼旁边的皇太后与神色有些疲惫的赵扩,恭敬的行礼后才对着叶青道:“新安郡王夫妇紧急送来的信,让末将务必要立刻交给您。”
被贾涉碰到伤口后,疼的倒吸一口凉气的叶青,有些龇牙咧嘴的问道:“说什么了?”
“昨日舒王父子突然秘密抵达临安,今日一早……左相史弥远……史大人则去了新安郡王府,而后不久后便带着舒王父子离开了新安郡王府,如今应该是跟左相史弥远史大人在一起。新安郡王夫妇猜测此事恐怕对您来说事关重大,所以就一直在临安城四处找您,想要告诉您这个消息。”徐寒看着叶青疼的倒吸凉气的样子,不由得也跟着五官挤在了一起,就好像他能够切身体会到似的。
“舒王父子?舒王此时不应该是在绍兴府吗?”李凤娘微微蹙眉,眉宇之间带着淡淡的隐忧看着龇牙咧嘴的叶青问道。
“轻点儿!”叶青拍着椅子扶手,有些不满的对笨手笨脚的贾涉说道。
李凤娘看着赤裸着上身,好几道殷红的伤口,最终是微微皱了皱眉头,深吸一口气后道:“你们先下去吧,交给本宫来帮他包扎伤口吧。”
贾涉与徐寒不自觉的看了叶青一眼,而后又带着一股耐人寻味的味道,看了看坐在一边一言不发的赵扩一眼,随即把手里的刀创药交给了竹叶儿,跟徐寒再次退出了阁楼的大厅。
在赵扩的注视下,李凤娘神态举止极其自然的走到了叶青跟前,从竹叶儿手里接过了刀创药后,便开始专心致志的帮叶青包扎起伤口来。
甚至在清理伤口时,就是连赵扩都能够感觉到,身为皇太后的李凤娘,十分在意叶青的感受,只要叶青微微皱眉,或者是哪怕微微吸口气,李凤娘都会立刻停下手里的动作,关切的看着叶青说道:“又弄疼你了?”
面对此时赵扩那能吃人的目光,叶青扭头看了一眼埋头处理伤口的李凤娘,而后缓缓道:“若是我所料不错,史弥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