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杜剑南没有再遮遮掩掩故弄玄虚,而是直接吼出了他的答案。
“既然一样远,既然都是一条直线,为什么就一定是日军打,我们防,而不是我们打,鬼子防?哪个规定的这么个不讲理的道理!”
杜剑南怒气冲冲的大吼:“鬼子轰炸武汉,轰炸南昌,轰炸徐州,轰炸重庆,为什么不能是中国空军轰炸济南,轰炸南京,轰炸上海,甚至轰炸长崎,东京?”
“轰炸大校机场,轰炸长江日寇军舰,轰炸松山,这都是苏军主持并且实现的,然而反观我们的航委高层,看看这群白痴,混蛋!不是想着怎么守,就是想着怎么防,胆怯如鼠,畏敌如虎!
“害怕战斗,逃避战斗,能躲就躲过去;未战,就先言败,从来不敢主动的寻求战机,并且总能为自己的胆怯,找到一大堆冠冕堂皇的借口和理由!”
“个个鼠目寸光,对空军的未来,没有任何的长远计划;要么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要么就是来镀金,好爬更高的枝儿,要么就是看到空军油水大,指着能贪一点钱。”
“来了一个主任混几天,换了一个又混几天,只懂得内耗,只会搞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恶心事情!内战内行,外战外行!各有各的小心思,小打算,却没有一个真正的在考虑如何展中国的航空事业,壮大空军。”
杜剑南喊得嗓子嘶哑,高高的举起了他的右手,握成拳。
“既然这些尸位素餐的垃圾,只能成为我中华民族航空事业的绊脚石,那么,就踢开他们,踩碎他们,胆敢阻止,那就全部埋葬!”
杜剑南吼得满头大汗。
这些一直憋在他心里的愤懑,经过上午的‘压飞半山庐’,杨倩哭的红肿的眼睛,还有对未来的迷茫,焦灼,无力,恐惧。
让他终于大吼了出来。
他不甘心,
即使是注定无可改变,他也要反抗这该死的命运!
“既然来了——”
杜剑南依然高举着右手成拳:“要么战死,要么改变!”
——
信阳机场原本就是9大队的驻场基地,停放的是美国寇蒂斯-莱特公司生产的a-12伯劳鸟式攻击机(俯冲轰炸机)。
武器系统是4支7.62毫米口径m1919机枪,1支同型后方防卫机枪。
还可以携带4枚55公斤炸弹。
航程838千米。
不过最高度,却只有285千米/小时。
在37年的8·15空战中,第-12进驻浙江曹娥机场。
遇到日军13架94式俯冲轰炸机突袭。
当天的空战,9大队共击落4架日机。
自身空中被击落2架,地面被击毁4架,2架在起飞时坠毁。
8月25号,9大队的剩余战机奉令攻击长江登6的日军运兵船,因为航太慢,被日军防空炮击落2架,其余战机多架受伤。
之后,9大队支援华北战场。
11月炸毁漳州铁桥,以解安阳之危。
12月时国军战机几乎消耗殆尽,转战南京增援。
南京战役以后,只有3架a-12撤到武汉。
9大队随即解散。
只保留一个12中队,改为航委直属攻击机飞行训练中队。
因此,信阳机场虽然是一个半废弃机场,但是有着原来架以上的战机。
而且除了一条主跑道,还有一条沿河的备用副跑道。
只要除草,修补,碾压,就能快的投入使用。
在结束完讲话以后,杜剑南命令3架sb-2,进入机库。
之后,他开始把杨倩的东西,搬到女子宿舍区。
在机场北面,一大片人工杨树林的隐蔽下,盖着上百间青砖瓦房。
每十几间屋子独立成一个院子,分隔出不同的功能区域。
而原2大队的9名飞行员,在轰炸机入库以后,就开着杜剑南的吉普车,柳达通的一辆破汽车,到信阳城大采购。
此时,机场的各种配套人员,都在王家墩没过来,杜剑南他们暂时就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杜剑南谢绝了张顺谷他们提出的,晚上到信阳酒楼聚餐的邀请。
把杨倩的东西搬到‘新家’以后,就开始清扫屋子。
清理完屋子里面的蛛网灰尘,杨倩把搁在院子里面的收音机,保温瓶,床垫,被子,衣服,大玻璃镜,布衣柜,竹木凳子——
各种用具往屋子里拿,铺床叠被,摆放家具。
杜剑南则是和一个柳达通从附近村子请来的木匠,在杨倩的卧室外面,搭建一个简易的木板顶棚。
这里不像飞行员寝楼,煤炉子放在走廊就可以了,放在外面必须搭建一个小敞篷厨房,防雨雪。
木匠家里有现成的干木板,带着徒弟,拉了一车木板过来做活。
听着杜剑南的构想,和杜剑南商量各种细节。
“用上好的杂木,钉一个长方体框架,要牢实;下面铺上木板,要厚,——”
这样,一直忙到太阳落山,棚子才算搭建完成。
付了工钱,杜剑南用水管的水随便的洗了洗满脸的汗迹和木屑灰尘。
杨倩面无表情的拿着她的毛巾,递给杜剑南。
杜剑南微微迟疑了一下,心里复杂的擦干脸孔。
毛巾很柔软,很香,很温暖。
带着杨倩特有的少女体香。
洗过了以后,杜剑南开始做饭,这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他简单下了一小锅鸡蛋肉丝挂面。
而杨倩就靠在门前,有些呆的望着杜剑南。
不久,一小锅喷香的面条好了。
只是杨倩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