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浴更衣,朝食毕。携三后车驾出宫。奔赴楼桑演武场,观演武决胜。
八战。庞硕、庞德对张郃、马超。
果不出,许子远所料。张郃、马超,亦让二器与庞硕、庞德。如此。钟存慧贵妃,并乌莲、白卓二贵妃,各掷万金,为双方补满十五器。
兵器虽势均力敌。然庞硕,却差之远矣。
百官席列,议论纷纷。
“诸君以为,此战,胜负几何?”
“庞德若能如许褚那般,独战二将而不败。此战或可言和。”
“依我之见,庞德可战张郃。然绝非马超之敌。”
“闻马孟起,乃伏波将军之后。四方馆长朱建平,言其‘兼资文武,雄烈过人’,‘抗飏虓虎’也。”
“朱馆长,号‘铁口神断’。凡有所言,无有不中。黄金台出,贤良无数。‘八分田沮’,名扬天下。料想,虓虎之名,亦无差矣。”
“言之有理。”
琉璃上阁。二宫太皇,三王太后,携蓟王宫妃,百官家眷,盛装出席。演武决胜,不满一月。已为蓟王赚的近三十亿钞。话说,自“车班班,入河间。河间姹女工数钱”,乃至“使帝卖官求货,自纳金钱,盈满堂室”。入宫二十载,毕生所积,亦不过三十亿钱。
蓟王一月,足赚董太皇二十载。后世俗语曰:“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便是如此。
如今再想,要钱何用?
终归“良田万顷,日食一升;广厦千间,夜眠八尺”。
心念至此,董太皇不禁叹息出声:“无怪闻蓟王屡拒和亲,言‘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诚然。蓟王一瓢,要看跟谁比。比先帝,差之远矣。比番邦属国之主,亦不如也。然若比国中齐民之家,则有过之而无不足。
故闻此言,并坐右席窦太后,不禁莞尔:“蓟王后宫,亦足有千人矣。”
“蓟王‘洁身守道,不与世陷乎邪’。”董太皇正色道:“若以此论。洛阳黄门,足众十万。”
窦太皇眸生异彩:“姐姐所言极是。”
除于国于家,大有裨益。否则轻易不行和亲。至于各方争相所献,美人如玉。蓟王若不能婉拒,便收入如二崤城瑶光殿、长安县行宫等,各处离宫别苑。即便和亲,陪嫁媵妾,亦未临幸。从未因一己私欲,纵情声色。洁身守道,蓟王当之无愧。此乃天下共识。毋庸置疑。
三通鼓罢,鸣镝射空。
双方人马,驾轻就熟。先一字长蛇,横连列车楼,挡敌窥探。机关楯墙,围住中阵。再趁机分兵,各施妙计。斗舰顺下边渠,舫舟直冲中渠。战车楼往来迂回,诱敌先发。而后不分先后,一发破壁。
人仰马翻,四溅斑斓。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攻守皆有章法可循。一众看客,直呼过瘾。
兵器、人马,接连损坏。待庞德、张郃,打马出阵,对垒中渠。斗将决胜如期。
庞德、张郃,皆得王赐千里驹。武备相当。的卢对扑霜,稍占上风。战至百合开外,不分胜负。稍后,马超、庞硕,各自出战。最终,马超连败庞氏兄弟,再赢一场。战绩与赵云、陈到并列,二胜一平。
入列牙门四将,几无悬念。
可惜庞德,连战连败,不能入选,失之交臂。
百官席列,见陈琳一反常态,枯坐无言。身旁报馆右丞卫觊,这便言道:“孔璋,何以无言?”
“只叹庞令明,无一席之地。”陈琳答曰。
卫觊忽笑:“昨日与许祭酒,同车而返。莫非,未有此问?”
“伯觎当知,我与子远,至交。岂能不问。子远亦言,无可奈何。”陈琳如实作答。
“哦?”卫觊略作思量,这便了然于胸:“原来如此。”
陈琳只当卫觊亦束手无策,故未作他想。列乘天梯,顺下高楼,苦思当如何转圜。
忽闻卫觊言道:“许祭酒遣人传语,孔璋先行。”
陈琳这便出列,与同僚作别。经由步梯,先行下楼。与许子远,同车而返。
闻卫觊备说详情。郭奉孝笑道:“得孔璋为友。许祭酒,此生无忧矣。”
“王吉与贡禹为友,世称‘王阳在位,贡公弹冠’,言其取舍同也。奉孝,深知主公矣。”徐元直亦心有戚戚。
谓英雄相契。又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正如北海一龙,少年时锄禾见金,险割席绝义。既为生死之交,必同进退。陈琳为国发声,壮有骨鲠。正如牵招刘备。时人论陈琳,必言许攸。反之亦然。互为作保也。
亦可知,时下交友,定要慎重。
决战演武,赛程入下:
首战,赵云、陈到对许定、许褚。次战,庞硕、庞德对张辽、华雄。张郃、马超轮空。
三战,张郃、马超对许定,许褚。四战,赵云、陈到对张辽、华雄。庞硕、庞德轮空。
五战,庞硕、庞德对许定,许褚。六战,赵云、陈到对张郃、马超。张辽、华雄轮空。
七战,张辽、华雄对许定,许褚。八战,庞硕、庞德对张郃、马超。赵云、陈到轮空。
九战,张辽、华雄对张郃、马超。十战,赵云、陈到对庞硕、庞德。许定、许褚轮空。
许定、许褚已先行战罢,二负二和。庞硕、庞德,二负一和,最后一战,对赵云、陈到,断难言和。
其结果,可想而知。
首席之争,不出意外,便在赵云、陈到,并张郃、马超之中。
赵云、陈到,最后一战,得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