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的话,早已说完。
两位女斗士,隔空对视。
阿奇丽娅微微松手,将缰绳挂在车前。一直被紧紧勒住咽喉的两头尼罗河黑豹,立刻面露狰狞。
无需鞭策,齐向女王扑来。
车上女斗士弓开满月,一箭射出。
女王奋力举盾。
火星迸溅。利箭入盾极深。
仿佛被长矛击中,女王身形微微一缓。利爪已迎面抓来。
银芒一闪。包在木牌外的金属盾面,竟脆弱的仿佛羊皮纸一般,被撕烂。
黑豹的长爪竟套着锋利的爪刃。
不等女王举矛刺出。劲弦疾响。
利箭从撕裂金属层的爪痕射入。
擦着女王护腕,破盾而出。停在咽喉前。
“哼!”黄金战车上的女斗士,一声轻笑。刚才射出的这一箭,显然是留力了。
伸手一拨缰绳,战车旋即转向。
阿奇丽娅绕行斗场。享受着山呼海啸般的欢呼礼赞。
并重新拉开距离。
女王看了看手中被撕裂的盾牌。并不急于进攻,而是将深嵌盾牌的两支箭,折断拔出。又再次掂了掂盾牌的重量。
再抬头,黄金战车已隆隆驶来。
女王顶盾身前,大步冲上。
黄金战车上的死亡女神,故伎重施,一箭射出。
尼罗河黑豹的利爪,紧随其后。
就在利箭离弦的瞬间。女王猛然滑步,手中盾牌呼啸掷出。
利箭与盾缘迎头相撞。
锋利的箭头,划盾而过。带起一条耀眼的火线后,稍稍偏折。堪堪划过女王脸颊。
而女王掷出的盾牌却去势未减。重砸在黑豹缺少保护的鼻尖。
砰!
碎木与鲜血,一同迸溅。
黑豹当即昏死,翻滚撞地。黄金战车随即失控。碾过黑豹身躯后,高高抛向半空。
逆着似火烈阳,一道火影飞投。烈日长矛,破空袭下。
女王飞身而起,针锋相对。
长矛与长矛迎头相撞。
矛尖寸断,炸出漫天光芒——
“呼——”女王猛然睁开双眼。
朦胧的光影,飞快定格。
透过素雅的帷幕,能看到一根粗壮的漆木横梁。嗅着萦绕鼻尖的淡淡的安神香,女王这才找回自己。
微微转头,男主人已不在。
试着动了动身体,却仿佛散了架一般,无处不酸痛。
难不成,刚才不是在梦里和阿奇丽娅打了一架。
自己真的去了罗马的斗兽场。履行了和阿奇丽娅的约定?
这怎么可能。
鎏金暖柜,熏风徐徐。被褥虽薄。却也一身香汗。轻轻坐起,整理好移位的心衣。女王深吸一口气,这便下床站起。
取来裹衣(中衣)披身。向浴室走去。
推开直棂门,垫着脚尖,一步步踏上白玉台阶。又在池边褪下裹衣,足衣,短裈,心衣。
入池洗浴。
不知为何,最近身体常泛油光。却又不是汗渍,亦不是污垢。伸手抹去,指尖还留有一丝与生俱来的体香。
女王也从来没有如此慵懒,倦怠。即便是日日与猛兽决斗的时光,她也未感觉到一丝疲惫。
自己究竟怎么了。
对身体的变化,女王有一丝莫名的慌张。再回忆起昨晚的梦境。女王决定找族中最睿智的高等女祭司,说说自己的状况。
洗浴更衣。出中垒,入前堡。登三楼。轻轻叩响了安娜塔西娅的房门。
“请进。”高等女祭司果然在。
女王推门而入。
只见宽敞的精舍,已被高等女祭司,划分成若干个精致的功能区。有药剂室,绘图室,藏书室等等。登上阁楼,还有一间神秘的占星室。
“女王。”见是女王,安娜塔西娅这便起身行礼。
“忙什么呢?”女王漫不经心的瞥了眼绘图板。
“改良的素纱襌衣。更符合我们的身形。”安娜塔西娅笑答。轻薄丝滑如蝉翼,女战士几乎第一时间就爱不释手。贴身穿着,一日一换。
当然,小小的不合身,也在情理之中。从小就开始训练各种战技的亚马逊,身形健美修长。自与普通人不同。
说起身形,女王遂将最近自己身体的异常,还有昨晚那个历历在目,记忆犹新的梦境。一并向高等女祭司道出。
面色平静的听女王说完。高等女祭司湛蓝的双眸中,忽然腾起翡丽的光。
没有给女王想要的答案。高等女祭司安娜塔西娅,却说起了亚马逊的历史。
“禁止一切男人入境,一直是我族古老的习俗。但每年,我们的祖先都会到访一处名叫戈尔加利安斯(gargerea)的高地。和那里的男人们,一起欢度狩猎女神的庆典。
在这个盛大庆典后生下来的女婴,会由我族养大成人,成为新一代的亚马逊。而诞生的男婴,则会送还戈尔加利安斯。”
“这些古老的历史我都知道。可与我身体的状况又有什么关系?”女王问道。
“女王,想要知道您身体发生的变化,我们还要谈一谈您的梦境。”高等女祭司睿智的说道:“阿奇丽娅的那次拜访,我们都知道。女王和她的约定,也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但梦中她对你说的那些有关身世的隐秘,我觉得更像是女王在梦中的自行演绎。”
“为什么这么说?”
“我的女王。描述古代亚马逊女王塔勒斯里斯(tris)拜访亚历山大大帝,并与其共渡十三个日夜,以求一女的传说。流传着众多的版本,也有人说只是一个虚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