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整个湖州府此时可以说是乱成了一团糟。
只不过,这所谓的乱成一团糟,其实也并非是坏事,因为这个乱,是士绅们的乱,这个时候,谁都看出了整个湖州府肯定是要变天了。
整个湖州府,如同乌程县…长兴县等几乎是大小官员全都被抓,只留下一些衙门在看着县衙了。
这种情况,平时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最起码,也要有一个县丞或者是主薄的。
毕竟整个县衙若是只剩下一群捕快,可是很容易出现乱子的。
而现在,这种情况竟然真的出现在了湖州府境内,而且,还不止是一个县出现这种情况,甚至,连知府衙门的官员自知府往下,也几乎全被抓了。
剩下的没被抓的,也都是平时没什么权力,只是一些清水职位的官员没被动。
只不过,这剩下的几个官员,这个时候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当然,士绅们肯定是不敢惦记知府衙门的位置,毕竟知府衙门的位置不是他们这些个小小的士绅们可以惦记的。
但是,他们可以惦记知县衙门的位置。
知县的位置,这些个士绅们不敢奢求,但是,县丞或者是主薄的位置,他们就有所念头了,毕竟这只要是有举人功名,就足够了。
而这些个士绅家族,哪个家里也都是有举人功名的士子的。
若是能占据这位置,那对他们家族而言,在当地肯定是又能兴盛一段时间了。
要知道,县丞和主薄,这两个位置一般都是由当地举人当中选出来的,毕竟知县也要人辅助才行。
若是地方大小官员全都是外乡的,单是上任之后了解地方详情,怕是都要费时许久的。
而县丞和主薄,其实就是和下面的百姓接触多一些,让知县能够更好的了解当地百姓起到作用的。
而且,由于县丞和主薄多数都是举人担任的,所以,也不用担心他们借助在当地的威望,想要撵走知县之类的。
毕竟知县是要金榜题名才能够担任的,举人的功名,还不够资格惦记知县的位置,或许也有能够有机遇担任知县的,但是,这只是极少数的,甚至一个巴掌都能数过来的。
所以,这个时候,各县的士绅都活跃了起来,只不过,他们乱起来是因为他们在帮助百姓,或者乐善好施,或者捐银子修桥等等。
各种做法,其实就是帮助朝廷找回面子,帮助朝廷把损失给弥补回来。
这一切,为的自然是让曾毅这个钦差看在眼里,临回京之前,把暂时代管县衙的权力交给他们。
或者是等曾毅回京以后,可以在朝廷那边替他们美言几句,到时候朝廷任命他们为当地主薄和县丞的可能性就会更大一些。
“都是好算计啊。”
第一个得知这个消息的,还是被曾毅派去打探归安县士绅们名望的万达念,毕竟归安县虽然是今个曾毅才来的。
可是,之前曾毅在乌程县的时候对整个湖州府的行为,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而归安县是个什么情况,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尤其是归安县当地的士绅们,对此更是清楚的很。
甚至,他们也都一个个很是精明,曾毅没让那些去告状的百姓回来,为的是什么,他们岂会猜不出?
所以,他们其实早就做好了准备,只等归安县知县被抓,之后,就是他们这些个士绅们表现的时候了。
“好了。”
“这事我可做不得主。”
万达念没想到的,是他刚亲自出来打探消息,就被归安县的士绅给认出来了,这其实也很正常,毕竟他是知州,平日里也并非是不见真容的。
这些个士绅们若是有认识他的,也是正常。
毕竟归安县离安吉州也没多远的。
“这事啊,还要看你们平日里的行为,最后,还是要钦差大人亲自挑选。”
万达念无奈的看着在他跟前说尽好话的赵姓士绅,此人他印象里是见过一次的,只不过,是很久前的事情了,甚至,连当时为何见面,他都差不多给忘了。
似乎是他刚去安吉洲上任的时候,这个赵姓士绅也在安吉州给他接风的士绅当中?
这种情况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这些个士绅们,有的家大业大,到处都有铺子或者产业的,而且,虽然不是一个县,可到底并没有出湖州府。
“大人,不瞒您说,这次前去知府衙门带头告状的,就是学生的族叔啊……。”
这拦着万达念的中年人也够是无耻的,在万达念跟前以学生自称,这原本倒也没什么,毕竟万达念是官,肯定是进士出身,比他这个举人要强的多。
可是,他说的所谓的赵老头,万达念自然是认识的,可那赵老头不过是城外镇子上的……,这怎么就成了他这么一个士绅家族的族叔了。
见万达念楞了一下,赵姓士绅赶紧开口道:“学生不敢欺瞒大人,这事自然是真的,有族谱……大人您想想,学生的族叔都去带头告状了,学生平日里又岂能置身事外?只是平日里学生……隐藏……。”
赵姓士绅的话,听起来倒是有几分的道理,但是,也只是听起来罢了。
那赵姓老头万达念也了解过,家里就是城外镇子上种地的,可是从没提过在城里还有一位士绅的亲戚,而且还是他的晚辈。
所以,这赵姓士绅说的话,应该是真的不假,毕竟没谁敢拿这种一问便知的事情来欺瞒。
可是,这所谓的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