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县内。
曾毅他们一行下了马车,根本就没休息,就直接一头扎进大兴县内打探消息了,之所以如此着急,不为别的,就因为曾毅在马车上对马夫的一番询问。
在马车上的时候,朱厚照倒是还能忍住,可是下了马车,朱厚照就气的差点破口大骂了。
对此,曾毅也是十分的恼怒,若是案情和那马夫说的差不多,那这知县可就真是罪大恶极了。
这简直是和挖绝户坟没什么区别,这可是被人唾弃的事情。
而且,踹寡妇门,原本就是这个年代最为缺德的四件大缺德事之一,结果,这个案子偏偏涉及到了此。
除此外,最为缺德的四大缺德之一就是挖绝户坟了,而这寡妇若是家里真只有一个年迈的老母,除此外,在没其他亲人的话。
那,其实压下此案和挖绝户坟的做法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了,性质都是一样的。
古代四大缺德事,而且,这两样可是排在前列的。
若是这事真是出在了大兴县这天子脚下,那可真是胆大包天了。
可偏偏,曾毅和朱厚照他们打听的结果,和那马夫说的没什么区别。
毕竟,这事情或许别的地方没什么人知道,可是在这大兴县内,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官府能压住的,只是不能让人明面上大肆宣扬,甚至说是他只能压住不让上面的官员知道,但是,却管不住百姓们的嘴。
尤其是大兴县和别的县不一样,归顺天府管辖,这种事情,大兴知县自然不能闹大了,若是官府出面去压制百姓,只会让事情闹大。
所以,这事,大兴知县只是压着没有上报,除此外,在没有别的法子。
也正因为此,曾毅他们一行打听这件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遇到任何的阻拦,甚至可以说是十分的顺利。
只不过是问了一个老者,就把事情全都给打听清楚了。
甚至,曾毅他们不放心,多问了几个人,消息基本一致。
这死去的寡妇夫家姓王,不足三十,生的美貌,只可惜夫家得了急病,已经死了几年了,夫家这边也没什么亲戚,只剩下一个老母。
至于这王氏的娘家,早些年就搬走了,县里人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曾毅他们在路上听的这寡妇的老母,其实就是她的婆婆。
如今是这寡妇和她婆婆两人相依为命的,这寡妇倒也是孝顺。
甚至,据县里的人说,她婆婆甚至都劝过她改嫁,可这寡妇甘愿为她那死去的夫婿守寡,可以说算的上是一个贞洁女子了。
结果,却因为在院内洗衣的时候,被路过的京城权贵子弟看上了,调戏不从,甚至被这寡妇羞怒之下骂了几句。
结果,这权贵子弟嚣张无比,一个失手,一巴掌把这寡妇给抽倒在地,又踹了几脚,这寡妇原本身子就弱,结果竟然因此丧了性命。
而这寡妇的婆婆原本就已经年迈,老眼昏花,甚至走路都走不稳,身为苦主,却被知县连番传问。
甚至污蔑这寡妇想要勾引那行凶的公子,想要讹诈银两,结果自己不小心丧了性命。
这等说法,硬生生的把那王氏说成了不守妇道的女子。
这年头,对于一个女子而言,这可是最大的污蔑,最大的侮辱了,那王氏的婆婆原本就年迈孤苦,一怒之下,竟然气死在了衙门。
这下可好,那知县似乎也没料到竟然出了这等事情。
但是好在这下子,这一家子算是死绝了,所以干脆直接命差役把人给埋了,这事也就此了解了。
原本,这事自然也就了解了,可架不住这事着实太缺德,太欺负人了,所以,也就慢慢传开了。
只不过,至今,此事已经过去足足有三个多月了。
“这种官员,留着有什么用处?”
朱厚照沉声低吼,若是依着他的意思,这种官员直接砍头就是了。
甚至,朱厚照想要直接去县衙,结果被曾毅给拦住了。
曾毅拦住朱厚照的原因也很简单,无凭无据的,仅凭一些传闻,就定了一个六品知县的罪,这就有些儿戏了。
而且,最为主要的,如今湖州府的案子还没彻底了解,还没有彻底的宣判,紧接着,京城,天子脚下又出了这等事情,一旦传了出去,对朝廷的威严绝对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
“若此事是真的,这大兴知县该千刀万剐方能解恨。”
曾毅沉声,对于这类官员,是绝对不能容情的:“但是,此事不能就这么轻易解决,凡事要讲究循序渐进。”
“咱们两个过来,又没带圣旨,又没带什么的。”
“更何况,如今湖州府……若是在加上此案,定然……更何况你是太子,若是你亲自过问此案,只会让此案更加被……到时候朝廷威信定然……。”
曾毅苦口婆心的把这里面的原因全都给朱厚照分析了一遍,生怕他一个冲动,真去了县衙了。
“那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朱厚照也不是不讲理的,尤其是曾毅把这事情的利害关系全都给他分析了一遍,这让他也把心里的怒火往下压了压。
“把这里的情况写一封信,送去京城,交给陛下或者是内阁大学士。”
曾毅的做法很简单,这事让上面来决定怎么办,至于信送给谁,其实都一样,就算是朱厚照给陛下些一封信,陛下看后肯定也会召见内阁的,而给内阁写一封信,内阁看后也肯定会去面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