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郡主说,您没有去地牢,总该有人证明吧?总不能您说什么我们就信什么,对不对?”钱思这种精明得很的人,哪儿会是那种随便呗帝玺三两句就能忽悠走的,好在帝玺早就想好了对策,听到钱思这么问,她就不慌不忙地从佩囊里拿出了前一天拼凑的一些玉片,直接甩在了钱思的面前:“我之前一直都在拼这个,拼累了才去休息的。”
钱思提起那一小块玉片瞅了瞅,又看了看佩囊里其他散乱不成模样的玉片,对帝玺的这句说辞反倒是相信了。
“我们的人亲眼见到郡主出现在地牢之中,就算郡主不承认也无济于事,陛下来了我们还一定会将此事上达天听的。”叶不修的话说得没头没脑的,钱思在后头听着,脸都绿了,心说这人该不是个傻子吧?如果果真抓不到帝玺就这么跟陛下说,那才是失了神智,甚至会让陛下怀疑赵兰之事是否另有隐情。
帝玺听了叶不修此语,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叶大人好威风,不如你就这么跟陛下说吧,我简直是不能更希望你这么找陛下了。”
叶不修的脸色僵了僵,又在暗地里被钱思给狠狠踹了一脚,更是神色难看:“郡主,你休要得寸进尺。”
“这话是怎么说的?你们大半夜冲进我的房间质问我,可还把我当成郡主了?我不追究你们的责任,你们倒还来跟我追究起过往了?钱思叶不修,本郡主今儿个还就把话给撂在这里了,你们若是想对本郡主不轨,趁早死了这份心,否则陛下面前,你们不告状我也要告你们一状。你们自己想想,是你们两个人重要,还是与璧国交好重要?”帝玺一声比一声大,最后俨然就是要追责他们的模样。
“郡主这话说得可就没意思了,我们也是为了保障赵大人的安全,没有别的意思,既然郡主怪罪,我等限行告辞也就是了。”钱思跟个老好人一样,居然还能冠冕堂皇说出这样的话来,那脸皮简直好比城墙厚,帝玺心里腻味得很,直接挥挥手让钱思和叶不修滚蛋了。
这俩人这会儿倒是识时务,还真就各自告辞了。
这俩人一走,里屋里就突然传出了宁意的声音:“这俩人来者不善,郡主姐姐要小心了。”
帝玺乍一听到这声音,一时半会儿还有些缓不过来,她愣是再心里消化了一阵子之后,才跃然笑道:“阿意,你什么时候醒的?”
“钱大人和叶不修进来的时候。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宁意说着,语气与之前竟然有些不同了。
帝玺怔了怔,嗯了一声:“那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他们就是想倾吞赃款,同时还想找个人顶缸罢了,赵兰与他们不是一伙儿的,自然就被盯上了,而郡主姐姐与王爷又有牵连,拽上你,一石二鸟,岂不乐哉?”宁意就像是经历了所有的事情了一样,说起话来不但有条理,而且头头是道,直接把帝玺给听晕了。
帝玺直勾勾看着宁意,许久之后才讶然问道:“阿意,你现在的见识好像很不错了,睡一觉睡开窍了?”
宁意愣了一下,然后特别招牌动作地挠了挠后脑勺:“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好像一下子明白了许多东西。”
“怎么了?你在水下遇到了什么事情么?”帝玺见宁意连表情都与之前不太一样,更加睿智成熟了,不由得有些好奇了。
宁宇鼓了顾腮帮子,说道:“也没有遇到什么,就是看到水下那些尸体的时候,心里总是觉得怪怪的,一开始我以为是因为我看不惯尸体,结果看着看着,就察觉到不是这样了,我与那个人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种感觉很奇怪,我也说不上来,但是我能感觉得到,我也他之间似乎有什么联系。”
帝玺听到宁意这么说,心中也觉得有些奇怪。魔尊与苏君离之间能有什么联系,总不能是在魔尊还是魔尊的时候,与苏君离之间还有一份纠葛吧。
“阿意,你晕过去也与这件事情有关吗?”帝玺问道。
宁意自己也并不了解这是因为什么,当时他只是觉得跟这些尸体有一些千丝万缕的联系,总觉得这些尸体似乎是在召唤着他。于是他便遵从自己的心愿,跟着这些尸体的意识,在水下缓慢的游动,游着游着他就失去了意识,等到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叶不修的府邸里睡了很长时间,并且听到了帝玺与钱思,叶不修之间的谈话。
宁意将这些心里想法原封不动地告知给了帝玺听,帝玺听着听着,更是觉得奇怪了。宁意现在没有觉醒,他不记得前尘往事,因此也不知道自己与苏君离苏卿离俩兄弟有什么关系,帝玺也全然不了解,这种事情恐怕还是要问一问洛羽和司情,才能知道个大概。
“罢了,你晕倒的事情先不谈了,阿意我问你,现在这种情况,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帝玺其实心里还是有些隐隐觉得头疼的。别的不说,那夜月照来了之后,她要以怎样的身份来面对夜月照,还是一个未知数。如何以一个不会影响到夜月明的身份来面对夜月照,这个问题帝玺一直都在思考。
“郡主关心水源,特地来碎叶城想一探究竟,结果被卷入了这样的龌龊之中,郡主又能说什么?又有谁能怪得了郡主?”宁意不紧不慢开口,那语气一时之间竟然有了夜月明的模样。
帝玺略一愣怔,立刻明白了宁意话里话外的意思。
五城水源皆是来自于碎叶城的地下河的,而碎叶城现在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