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处张望,又搜寻了一番,却也不知是关嘉泽藏匿得好,还是趁着他揉眼睛的功夫就跑掉了,严岑四处寻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
耳里听到屋里的人已出来了,他不敢再多停留,快步出了院门,心里直把杜锦宁和关嘉泽骂了个狗血淋头。
当初他就是日子过不下去,这才求了族里的长辈帮着说情,求了书院的这份差事。现如今差事丢了,他这日子可怎么过?
齐伯昆和袁修竹是关乐和派人特意请来的,这会子事情解决了,两人谢绝了关乐和的留饭,一起径直去了。关乐和特意放慢了些脚步,等到杜锦宁出来,安抚她道:“今天你先回去,到明日再来上课。乙班的管教先生我会重新安排。”
“是。”杜锦宁出了院子,停下脚步,“先生慢走。”
关乐和也知道关嘉泽几个肯定在哪里等着杜锦宁,也不多留,拍了拍杜锦宁的肩膀,尾随着众位先生一并去了。
关乐和恭送着先生们走远,这才转身往书院大门方向走去,不一会儿,身后就传来了关嘉泽那咋呼的声音:“怎样怎样?考的如何?”
杜锦宁转过身来,就看到关嘉泽、齐慕远和章鸿文三人从一丛茂密的灌木后面跑了出来。
“还好,没给山长丢脸。”杜锦宁道。
“我就说你行的。”关嘉泽开心地给了杜锦宁一拳。
关乐和平常没少在他面前夸杜锦宁。杜锦宁的水平如何,他心里也是有数的。
“哎哟。”杜锦宁捂着被打的肩膀大叫起来。
关嘉泽吓了一大跳,连忙问道:“很疼吗?”又四处看了看,压低了声音,“你、你那不是……”
齐慕远不待他说下去,就一拍他的肩膀,道:“别闹。”
关嘉泽这才想起章鸿文是不知情的。
虽说章鸿文跟杜锦宁的交情比较好,为人似乎也不错,但这种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风险,还是不要说的好。
他赶紧住了嘴。
“对不住,杜锦宁,今天是我没护好你,让你受伤。”章鸿文望着杜锦宁吊着的胳膊,眼眶都红了。
杜锦宁看到关嘉泽站在章鸿文身后,使命地给自己眨眼睛,便知道他的用意。
其实不用关嘉泽提醒,她自己也不会把假装受伤的事跟章鸿文说的。毕竟这事有点缺德,她着实不好意思往外说;再者,这事还牵扯到关乐和,干系重大,可不是她能顾及同窗情谊的时候。
她笑着安慰了章鸿文几句,又问几人:“你们散了学就来找我了,还没吃饭吧?”她抬了抬胳膊,“不过我不好跟你们去吃饭了,山长叫我赶紧回家。你们去吃吧,别时间不赶趟儿。”
关嘉泽和齐慕远也知道,如果杜锦宁这时候还跟着他们跑到街上去吃饭,必然会让人看出端倪。他们也不勉强,只嘱咐了一句:“那你回家好生歇着。”
“我送你回去。”章鸿文却十分坚持,“你这样,我不放心。”说着他又对关嘉泽道,“你们去哪儿吃?要是去街上,劳烦你帮我带三个包子。”相比起冷脸的齐慕远,他更愿意求关嘉泽帮忙。
“行,我帮你带。”关嘉泽对章鸿文这表现十分满意,爽快地答应了。
杜锦宁没法,只得让章鸿文送她回家。
回到家里,陈氏闻声出来,看到杜锦宁吊着个胳膊,唬得魂都去了一半,问她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娘,我没事。”杜锦宁说了一声,转过身来接过书袋,对章鸿文道,“你回去吧,一会儿还得吃饭呢。”
章鸿文有心想帮杜锦宁向陈氏解释几句,但要是说起这手是先生折断的,他都担心陈氏往后再不让杜锦宁去书院了。所以这艰巨的任务,还是交给杜锦宁吧。
他歉意地朝陈氏作了个揖:“婶儿,我先回书院了。”又叮嘱杜锦宁,“好好地跟婶儿解释。”便飞快地跑了。
此时杜方菲几姐妹已闻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到杜锦宁这个样子,都大吃一惊。
“我真没事。”杜锦宁只得安抚她们,又朝陈氏使了个眼色,“娘,我有事跟您说。”
陈氏便知道,有些事杜锦宁不想让三个姐姐知道。
她吩咐三人:“厨房里还煮着豆浆呢,赶紧去看着。宁哥儿这里,有我。”说着,从杜锦宁手上接过书袋,跟着她一起进了房间。
见三个姐姐都忧心忡忡地去了厨房,杜锦宁这才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跟陈氏说了。
陈氏再次确认这断手真是假装的,这才松了一口气,旋即骂起严岑来:“那个杀千刀的,真是丧了良心,不敢去向山长讨说法,只会拿你这小小的人儿来为难,真是欺软怕硬。你告诉我那人叫什么名字,我非得堵到他门上去骂上两天不可,看这些人还敢为难你不。”
杜锦宁吓了一跳,忙将严关两家的恩怨跟陈氏说了,又道:“我身为山长的弟子,享受着山长对我的关照,我自然也得承担山长弟子这个身份带来的负面影响。这件事山长既为我讨了说法,那事情便了了。别人要是问起你,你只说我的手是在书院不小心摔跤折的。三个姐姐那里也这么说。那位先生之事,再别提了。”
陈氏自然也知道好歹,刚才只是气不过。
她当即道:“放心,娘晓得轻重。要是你的手真的折了,我自然得去讨个说法;现在不是真的,我要是再闹,那岂不是亏心吗?”
虽说得知这手不是真折,陈氏还是叫杜锦宁躺到了床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