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界之上,无上法则大殿——
在宽大的办公桌上支着头假寐的蓝帝斯睁开了深邃的眼眸,回想起刚才难得出现的梦境,再面对寂静无声,空旷孤寂的大殿,他幽幽的叹息,疲惫的向后摊坐在柔软舒适的座椅之上,他仰望缕空殿顶上的那一抹蔚蓝色苍穹,并未像以前那般让他感到心旷神怡,而是更觉悲冷寂寥。他深邃睿智的如黑曜石般的眼眸闪过一抹寂寞,半垂下眼帘呢喃道:“你是不是已经找到殿下了,艾君斯?可是,此刻的你身在何方?快带着殿下回来吧!我的……弟弟……”
听到风中传来如此寂寞的话语,刚刚踏进九界的那依玛脚步一顿,愕然的望向大殿的方向,看到那向来沉稳庄重,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强大的,能掌控万物气息的左神使,此刻那般疲惫憔悴,让人看了,心底就会产生无限怜惜之感。
那依玛清澈的眼眸闪了闪,然后回首望向封印之地,望向折射着瑰丽彩光的,沉睡着他们最伟大的主神的寝殿方向,她的目光渐渐变得坚毅,隐在宽大的衣袖之下手,缓缓的紧握起来……
三层,灵界——
施萦君离开特等包厢,刚踏进比赛场旁边的,通往对面宫家休息室的通道里,天空中再次突然炸响,比赛场上空的元素撞击出极烈的火花,随后,爆炸声才声动全场,引来了观众们的阵阵惊呼。施萦君的心忽然惊跳,令他的脚步一顿,愕然的望向天空。
此时,一团灰影从天空急速的坠下,刹那间便砸落在破碎不堪的比赛场上。
“轰!”
一声巨响,石屑飞溅,那撞击的威力令那些纷飞的石块如同流星一般狠狠的砸向了旁边的防御层,令防御层闪现极淡的红光。纵然丝毫不会击中观众,但那些被石块那迎面而来的感觉所惊吓的观众们依旧尖叫和躲避,若不是被那些胆子大的,已经深深明白防御层厉害的同伴拉着,只怕这些惊魂未定的人会直接哭号着逃出外面。
滚滚的烟尘,被天空刮来的风一扫,便将比赛场上的样子全部呈现在所有人的面前。众人便看到那深达五米的大坑中,深陷着一个满身血污,衣袍残破不堪,气息暴戾却已经向着衰弱枯竭之势,正紧皱着眉头,强忍着痛苦而猛烈喘息的人。他的嘴角还因为如此剧烈的喘息,而不断的有血丝顺着嘴角和下巴流下。
“长怀!”
极疼爱儿子的应长怀的父母,突然看到他这种满身是血,红得触目惊心,立即睚眦欲裂又心痛万分的惊叫起来,若不是被旁人拉着,若不是还在比赛之中,他们只怕早已经推开阻挡的人扑了过去。
那是——应长怀!
众人的眼眸一缩,而此时,第一个同样衣衫破损,身上伤痕处处,气息剧喘的人自天空中缓缓的降了下来。她脸上的愤怒和疲惫之意,连想掩饰也掩饰不了,她的目光正紧紧的盯着坑中的应长怀,目光中除了愤懑之色外,还带有些许恨铁不钢之意。
“噗!”看到她的身影,正在调息的应长怀立即喷出一口血,忍着剧痛,拼命的挣扎着想要从坑中爬出,然而即使他再努力,身体上的肌肉之力及灵气也无法支撑得了他从那个人形坑中爬起,能让人看到的仅仅只是他颤抖着,连移动一双手臂都那么艰难的模样。
“死心吧。你赢不了我的!”见此,受过九叶一段时间薰陶的宫千月心中的愤怒似在一瞬间瓦解,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说道,她的身影缓缓的落在了五米深坑的旁边,却在最后一步的踉跄了一下,似是用力过度即将脱力般不稳,但她硬是撑着一口气,终究是按着自己的膝盖慢慢的站直,稍微调息了下几乎枯竭的灵气,才微喘着气的继续道:“即使……你吃了狂暴药也一样。”
闻言,场外观众席上哗然一片。应菁脸色一变,立即起身怒喝道:“宫千月,你别血口喷人!”
众所周知,狂暴药是禁忌药物,服用后在短时间内的确可以提升战斗力,但是后遗症却是得要很长一段时间休养,有些抵抗力差的甚至还会有一些不良症状长期潜在。这样的药物在这种比赛之中更是严禁使用的,一旦发现,别说是当场比赛判输,还会连比赛资格也失去,将之前个人所得的荣誉和分数全部抹去,因此极少会那么蠢的使用这种药物。
现在宫千月说应长怀用了狂暴药,别说什么比赛资格,更是在应家这个比赛举办方的脸上狠狠打脸。这种事让应菁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更不接受这一直受到她关爱有加的应长怀会这么蠢,服用这种药来自毁前途。要知道她一直都有打算不把他嫁出去,而是留在本家继续效力,然后让有一定实力的散修女子入赘到应家,成为他的妻子的。
“我有没有血口喷人,三大家族分别派出医药师来检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宫千月看也不看应菁,表情淡淡的说完后再望了应长怀一眼,然后转向场边的裁判道:“判决输赢吧。再不结束比赛,让他下去治疗,只怕他真得废了。”
闻言,应长怀的眸中有着不甘,痛苦,愤恨,悲哀等种种的神色,却在最后淹没在浑身的酸痛虚软和无力,丹田里全无一丝灵气而抽痛之中,无法再动弹半分,只得悲哀的闭上双眼,眼色滑下悲凉的泪水。
还处在不敢置信而呆愣裁判一惊,立即冲了过去查看应长怀的情况一番,发现他真的是不能再战斗,而宫千月却是好好的立在一边,于是不得不站起来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