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林姨和大成哥哥呢?”已经喊了白宴诚爸爸了,云裳干脆破罐子破摔,压下内心那点不情愿,喊了林文岚一声妈。
林文岚比白宴诚更疼她,没道理都喊了白宴诚了,却不喊林文岚,万一林文岚伤心了咋办?
林文岚不知道云裳心里的那点小纠结,见云裳回家这么多天,终于开口喊了她一声妈,当即高兴的说不出话,眼角都不自觉泛起湿意了。
小七开口喊她妈了,是不是表示,小七心里不怪她了,正式接受认同她这个妈妈了?
“你大舅舅过来接你姨和大成了,他们在前面那辆车里。”林文岚红着眼圈笑了,“裳囡,我们先回自己家,明儿再去外婆家咋样?”
云裳点点头,看向副驾驶座上一直扭过头看着她的男人。大概二十一二的年级,皮肤微黑,国字脸,剑眉星目的,长相十分精神好看,仔细看的话,男人眉眼间跟白清正和白清明有那么一两分相像。
“小……裳囡,这是你大堂哥白清泽,快叫人。”林文岚揉着云裳的脑袋,给两人做着介绍。
云裳正了正神色,板着小脸,对笑眯眯的白清泽伸出手,“白清泽同志你好,我是白云裳,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林文岚:“……”小七这是打哪儿学来这一套跟人客套的礼节?
真是……太人精了。
白清泽煞有介事的跟云裳握了握手,“小七你好,我是白清泽,初次见面,以后还请小七多多关照大堂哥。”
话音落下,白清泽再也忍不住的哈哈大笑,回过头对林文岚道,“二婶,二叔真没说错,咱家小七就是块活宝!”
云裳不高兴了。
她才不是活宝呢!
她是宝贝,大宝贝!
算了,不管是活宝还是宝贝,都不重要,还是先纠正名字问题吧。
“大堂哥,我是大孩子了,你不要叫我小七,叫我云裳,或者裳囡都行。”
白清泽笑着点头,“行,以后我就叫你云裳同志!”
云裳撇撇嘴,钻进林文岚怀里不出来了。
还喊我云裳同志,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调侃我!
小孩子就是这点不好,说出来的话没人当回事。
林文岚搂着云裳,嘴里问着家里的情况,等到车子驶进大院儿,云裳差不多从两人的谈话中摸清白家的底细了。
白家老两口,是参军最早的一拨人,早些年跟着不贵东征西战,立下不少功劳。
建国后,老爷子直接得了个开国将军的名头,如今在大院儿里,老爷子绝对是级别最高的那一拨。
不过老太太前些年受过重伤,身体一直不太好,前两年旧伤复发,在医院躺了大半年,还是没有熬过去。
自打老太太去世后,老爷子精神就一直不大好,这两年很少理事,每天在家养养花,或者跟老战友下下棋,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
白家老两口有两儿两女,大儿子白宴铭,现在任职于京城军区,大儿媳程果,是一名军医。
两人跟前有三个儿子,大儿子白清泽,大学毕业后也进了部队,二儿子白清远和三儿子白清杰只差一岁,两人现在都在京城大学上学。
二儿子就是白宴诚一家,目前在临阳安家了。
而白家的两个女儿是双胞胎,大女儿白宴春两口子都是老师,目前在部队子弟学校教高中,小女儿白宴秋在计委上班,男人在部队上管后勤,工作还算轻松……
车子刚在一栋三层小洋楼前停下,白清正就开了后车门,一手抱起云裳,一手拎起林文岚的行李,大踏步进了院门。
“爷!你看,是小七!二婶儿把小七回来了!”
刚进正门,白清泽就对头发花白,颤颤巍巍从沙发上站起来的老爷子说道。
老爷子赶紧戴上手里的老花镜,上下打量云裳,嘴角不自觉的微微发抖,“没错,是咱家小七。”
话刚说完,林文岚也走了进来,拉着云裳走到老爷子跟前,“爸,这是咱家小七,那天您打过电话,我和宴诚就连夜去了汾阳,把咱家小七接回来了。”
老爷子点点头,抬手摸了摸云裳的脑袋,脸上挂上自以为和蔼可亲的笑容,“小七,我是爷爷,叫爷爷。”
看着老爷子扭曲的几乎变形的脸,云裳眼皮子跳了又跳,很想让老爷子就板着脸,千万不要笑,可是对上老爷子略带湿润温和的双眼时,却不自觉乖乖的喊了一声,“爷爷。”
老爷子脸上的褶皱更深了些,拿着桌上的奶糖饼干,一个劲的往云裳口袋里塞。
太好了!
家里终于有娇娇软软的孙女了。
老大家三个皮小子,个个人高马大的,整天见不着人不说,就算见着人了,也一个比一个皮,一点都不好玩。哪有孙女儿乖巧可爱啊?
再说小七现在这个岁数,正是最好玩的时候,回头用好吃的好好哄一哄,然后带着小七出去跟那帮糟老头显摆去。
“我跟家里人打过招呼了,宴铭部队上有事儿回不来,你大嫂早上有台手术,下手术后就回来。宴春和宴秋两家子中午也会过来,你吃过早饭先上楼休息。”
老爷子吩咐完林文岚,接过白清泽端过来的小米粥,眼巴巴的看着云裳吃早饭。
等到云裳一碗小米粥下了肚,老爷子咧着嘴,抓起桌上的糖果饼干塞到云裳军包里,又把军包挎在云裳脖子上,拉着她就往门外走:
“走!爷爷带你出去逛逛,顺便给你收一圈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