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通往阁楼的入口不算隐蔽,就在角落处开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入口,踩着梯子就可以上去。
阁楼上没有窗户,也没有电灯,云裳拧开手电筒,才发现上面空间不大,挑高也不高,只有一米五左右,顾时年要弯着腰才可以自由活动。
木质地板上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尘,靠墙根处一溜摆放着六个木箱子,没有落锁,箱子里乱七八糟堆满了旧书籍,稍一碰触,书上的灰尘就在手电筒的灯光下开始肆意飞舞。
看得出来,这些书堆放在这里,少说也有三四年时间。
云裳捂着鼻子,问顾时年,“二哥,这些书应该是有人存放在这里的,我们都带走吗?”
“带走吧,阁楼入口不算隐蔽,这些书放在这里不安全。”顾时年捡起掉在地板上的旧书,抚平褶皱的书皮,放在箱子里,“当初存放这些书的人,应该也不是真正爱书的人。”
否则也不会把书籍一股脑塞进箱子里,连整理都不整理一下,上面也没有盖东西遮挡灰尘。
云裳自诩自己是听话的小姑娘,顾时年刚说完,就手脚利索的将六个大箱子收进了空间。
晚上出门之前,云裳在商场地下二层收拾出一个足有三百平米大的仓库,里面摆了一圈货架,用来摆放旧书古籍。
这会儿六个大箱子放在仓库里,只占了小小的一个角落,倒是显得仓库愈发空荡了。
云裳收回精神力,跟着顾时年跳下二楼,就着手电筒昏黄的灯光,将整个二楼搜寻了一圈,将有用的旧书旧报纸收进空间,这才趁着夜色离开了图书馆。
回到房间后,两人进入空间,将六大箱子旧书一一摊开,再一本一本的清理干净。
两人足足忙活了四五个小时,才将这些书籍整整齐齐摆放在书架上。
第二天一早,云裳是被闹铃吵醒的,出了空间,发现外面天还未亮,匆匆洗漱过后,跟在顾时年身后再次出了招待所。
招待所外面的街道很是宽阔,在戴青色的天色中,两边的建筑显得格外静谧端庄。
顾时年辨别了方向,带着云裳往江边的方向走去,街道上偶尔能碰到行人,也多是头脸包裹严实,行迹匆匆。
“阿裳,那里……”顾时年拉住云裳,示意她看前面弄堂里出来,头上包着围巾,胳膊上挎着篮子,脚步匆忙的阿婆。
云裳愣了一下,问道,“二哥,那里……”有黑市?
“应该是,我们过去看看。”
顾时年拽着云裳过去,穿过长长的弄堂,很快到了一个类似菜市场的小型交易场所。
里面有关在笼子里咕咕叫着的鸡,有放在大罐子里,鲜活无比的江鲜,有豆腐干,有酱菜,还有卖细粮的。
云裳趴在罐子边上,看着里面游来游去的大黄鱼,还有螃蟹,虾子,眼珠子都拔不出来了。
大概是两人身上的衣服还算上档次,卖江鲜的人态度很是和善,见云裳蹲在摊位前不动弹了,主动开口道:
“小同志,大黄鱼五毛一斤,买回去烧来鲜得哎。”
云裳咕咚咽了口唾沫,指了指一旁的大螃蟹,圆溜溜的眼睛一眼不眨的看向摊主。
“螃蟹一毛一只,这时候吃最肥美唻。”摊主好脾气的继续道。
云裳点点头,又指向一旁的虾子,再次看向摊主。
摊主被问烦了,瞪着眼珠子,“哎我说你这个小同志,你问来问去,到底要买哩个哦?”
“我都要。”云裳也不恼,指着罐子里的东西,给摊主示意。
摊主愣了一下,视线在云裳身上转了一圈,落在后面的顾时年身上,见顾时年也点头后,瞬间反应过来,手脚麻利的清点货物,装进云裳拿出来的兜子里。
这些江鲜加起来有三十来斤,付过钱后,云裳把大兜子丢给顾时年,又跑去买了半斤生煎包当两人的早饭,这才心满意足的出了弄堂。
等到了没人的地界儿,云裳赶紧追上顾时年,把兜里的鱼虾丢进超市的水产区,用来确保这些江鲜一直保持最鲜活的状态。
这些江鲜可都是纯野生的,而且数量也少,她可得留着以后慢慢吃。
“阿裳,你在这儿等我,我再进去一趟。”
顾时年咽下嘴里的生煎包,拍了拍云裳的脑袋,大步返回之前的小巷子。
云裳坐在巷子口,一边往嘴里塞生煎包,一边看着巷子的方向。大概等了十多分钟,才看到顾时年从巷子里出来。
“二哥,我们现在去哪儿?”
“今天逛街吧,去百货大楼转转,再去友谊商店转一圈,下午要是有时间,我们去收购站……”捡漏。
“哦。”云裳应了一声,视线依然落在顾时年身上,像是等着他的解释。
顾时年很是上道的主动坦白,“我刚跟卖鱼的摊主说好了,明天早上跟他一起去底下的小码头,那边每天早上都有人卖江鲜。”
云裳点点头,接着问,“咱明儿给那人多少带路费?”
这可是要打进对方的贼窝,要是没有好处,人哪能这么轻易松口。
“五斤粮票。”
“还行,也不是太黑。”
对于这点带路费,云裳表示很满意。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太阳也开始冒出头,给大地撒了一层金光。
两人沿着街道继续往下走,很快就看到了矗立在街道尽头的第一百货大楼。
这会儿正是上班时间,售货员们还没上完货物,里面的客人也不多。
云裳带着顾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