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橘色的日头还没有完全落下,猛虎连那辆叮叮当当的破车又跟一头下山的猛虎一般,披着暮光开进了军分区。
这是两人打了恋爱报告,公开关系后的第一次约会,饶是云裳神经粗大,面对众人善意的调笑,脸上还是禁不住升起了热意。
当然,爱面子的云裳是坚决不会承认自己害羞了,她把面皮发烫的原因归结为天气太热了。
没错,天气确实太热了。
宜城本就地处南方,七月出头,正是进入一年中最热的时候。
再加上今儿一天都是大太阳,又没有风,整个城市好像一个大蒸笼一样,又热又憋闷,人可不就得热坏了么。
云裳从团里出来,身上穿着好看又清新的浅绿色长裙,脚上蹬着双半高跟凉鞋,短短的一截路,她愣是走出了走t台的架势。
看到顾时年,她小跑几步,站在车边转了一圈,笑眯眯地问道,“顾二哥,我今儿穿的梅姨给我买的裙子!好看吧?”
“嗯,阿裳穿什么都好看。”顾时年一边替云裳拉开车门,一边很是走心的夸她道。
云裳满意了,美滋滋地爬上副驾驶座,催促顾时年赶紧开车,“赶紧出发,底下太热了,还是你们驻地凉快。”
难怪后世的人都喜欢去山上避暑,跟市区相比,山上确实要凉快多了。
顾时年启动车子,出了军分区大门迅速往山上开去,路上还不忘追问军区最近发生的大事情。
“阿裳,那两个人怎么得罪你了?”
“谁得罪我了?”
云裳知道顾时年问的是王振华的管金城的事情,赶紧装作诧异的模样回头,瞪着眼睛反问了顾时年一句
这件事她从头到尾没有往外透漏一个字,顾二哥怎么就又认定是她干的好事呢?
太过分了!在他心里她就是平白无故对人下狠手的人吗?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他怎么就知道一定是她在背后捣鬼呢?
云裳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演起戏来情绪要多饱满就有多饱满,脸上的神情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看得顾时年心里软成一团,差点就不忍心逼问她了。
只是这件事的作案手法太过熟悉了,除了云裳,他实在想象不出还有谁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当然,以现在人普遍淳朴的思想,就算大家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样的损招。
能想出这种歪点子的,并且有能力动手的,除了云裳这个行走的dà_bug还有谁?
云裳不承认,顾时年也不会一味的正面逼问,而是暂时换了话题,准备晚点回到宿舍后再慢慢套话。
云裳平日里没少到猛虎连驻地玩,这会儿进了驻地,一路很是自然的跟众人打着招呼,熟门熟路的往顾时年宿舍走去。
孔长征正准备下山,看到云裳上来了,还特意跑过来,很是好奇的打探王振华跟管金城的八卦。毕竟王振华是文工团的人,孔长征觉着云裳应该能知道点内幕消息。
“小孩儿!我听说你们文工团有个男的让管金城睡了,是不是真的啊?”
云裳弯着嘴角点点头,很是大方的根本孔长征分享第一手资料,“是真的。那俩人都被地方革委会的人带走了,听说要判不少年呢。”
“我滴哥娘哩!这个管金城是咋回事,他啥时候变态的?”孔长征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一脸后怕地道,“难怪上见了我还一个劲的搂着我要请我吃酒……这孙子!该不会是想打老子主意吧?”
云裳:“……”大哥,脑补是病,得治啊!
管金城就算真变态了,要找也是找王振华那样的小白脸。就你这样满脸胡茬、五大三粗的糙汉子,管金城得有多重口味才想朝你下手?
顾时年也被孔长征这番不要脸的话恶心到了,嘴角不自觉抽搐了一下,一边推着云裳往宿舍走,一边没好气的踹走了孔长征。
阿裳好歹是女孩子,你一个糙老爷们凑到女孩子跟前,打探这种污人耳朵的糟心事,真的合适吗?
回头把阿裳带坏了可咋办?
孔长征急着下山,也不跟顾时年纠缠,笑着挥了挥手,一路小跑的跳上破吉普,朝山下疾驰而去。
宿舍里,云裳关好房门,直接拽着顾时年进了空间。先是从前些年挖出的小池子里挑了一筐肥美的大虾,又捞了几只大螃蟹,直接丢进锅里蒸了起来。
“顾二哥,小鱼塘又快爆塘了,你空了出去找找门路,里面的海鲜得赶紧卖一批出去。”
“行,回头我问问老孔。”顾时年把蟹黄全部挑进蟹壳里,转手递给了云裳,“要是赶上过年过节东西就好出了,现在这个时节江鲜不好卖。”
两人美滋滋的吃了一顿‘海鲜大餐’,眼瞅着云裳放松了下来,顾时年再次说起王振华和管金城的事情。
“阿裳,你动手的时候没人主意到你吧?这里是部队,不是我们自己家,那两个人要是真犯了事,你可以交给组织上处理,没有必要自己动手。”
云裳眼睛一下瞪了起来,咽下嘴里的茶水,一脸愤懑地道,“那两个畜生不如的东西,就让他们彼此祸害去,可别汇报组织牵连受害者了。”
团里那三个女孩子要是真愿意向组织上汇报此事,早在那两人动手后就找政委告状了,哪里会拖着等她来处理这件事情。
正是因为她明白那三个人的心思,她才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把王振华和管金城赶出部队,让他们受到惩罚的。
一开口就问出自己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