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宴诚看着满满一桌子菜,先不急着吃饭,而是板着脸开始训斥顾时年,一点都不给准女婿留面子。
“咱就三个人吃饭,随便来盘家常炒菜就行,你点这么多大鱼大肉太铺张浪费了,以后可得在这方面注意点,知道了吗?”
说完还觉得批评的不够,又把韩晨搬出来刺挠了顾时年一句,“这方面韩晨就做的比你好,在吃食方面不讲究,只是一门心思钻在工作上,组织上就需要这样的好同志。”
云裳听得心里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爹,说这话违心不?
组织上确实需要一门心思钻在工作上的好同志,可你选的是女婿,不是工作认真的下属。
要是顾二哥真敢一门心思钻在工作上,又非常勤俭节约的点两盘青菜招待你,你那狗脾气能当场就能掀了桌子,把她‘瘦’了几斤的黑锅扣在顾二哥头上。
顾时年哪能不知道白宴诚在没事找事,也不生气,当着众人的面给云裳夹了一筷子扣肉,笑眯眯地道,“白叔,你和阿裳平日里难得见一面,咱多添两个菜就当是庆祝了。再说阿裳最近又瘦了许多,也该吃点油水大的吃食好好补补。”
不得不说,顾时年最后一句话一下说到白宴诚心坎上了,看着云裳尖尖的小下巴,白宴诚再也顾不上摆脸子,夹起一块肉最多的大骨头放在云裳碗里,一脸心疼的叮嘱她多吃点。
云裳:“……”爹,你的立场呢?
顾时年克制住唇角向上弯曲的冲动,努力板着脸,非常不厚道的给韩晨上眼药。
“白叔,我上次回京城看到清玥好像也瘦了,回头我给韩晨打个电话,让他没事多带清玥吃点有营养的,哪能光顾工作,不顾对象的身体呢。”
云裳:“……”
韩晨真冤,就是被她爹拎出来刺激了一下顾二哥,就被顾二哥这个小肚鸡肠的家伙给针对了。
白宴诚黑人问号脸?
啥?清玥瘦了?他咋不知道!
难不成是他天天能见到清玥没察觉到?
嘶!姓韩的这个兔崽子,经常跑回来找清玥,竟然都没想过清玥瘦了要给她好好补补,这是咋给人当对象的?
简直太没有眼力见了!
顾时年可一点都不觉得他坑了韩晨有什么不对,白宴诚这辈子就他跟韩晨俩女婿,要是不给韩晨上眼药,让白宴诚把火力对准韩晨,他咋刷白家人的好感度?
就算不能刷白宴诚的好感度,他乐乐呵呵的坐旁边看白宴诚收拾韩晨,也是挺爽的一件事。
毕竟韩晨以前可没少看他的热闹来着。
好在白宴诚还记得这里是宜城军分区小食堂,也知道要给顾时年留一点面子,除了在吃饭前说了顾时年几句外,之后就堆起笑脸,一边问着云裳在这边的工作生活,一边满桌子的给云裳夹菜,督促她多吃一点。
几人坐的位置不算偏僻,军区几个领导一进门就看到了本不该出现在他们军分区的人正笑眯眯的夹起一筷子扣肉,放在对面笑容乖巧的女孩子碗里。
“……白首长是过来看闺女的?”
一行人不知道谁先反应了过来,出声提点后,众人赶紧笑眯眯的过去打招呼。
白宴诚在外人面前还是很端得住的,脸上笑意收起,整个人气势立马起来了,淡淡的跟大家说了几句勉励的话,转头把手边的菜盘子挪到云裳跟前,众人就很是识趣的告辞离开,不再打扰白宴诚和闺女吃饭。
“爸,你这回过来能呆几天?”
“今儿歇一晚上,赶明天一早的火车回去。”白宴诚说完指了指一左一右蹲坐在云裳腿上的肥猫,“你爷说这俩胖子想你了,天天蹲沙发上不动弹,让你没事的时候给赶出去溜达溜达,不能再胖下去了。”
云裳点点头,咽下嘴里的饭菜,把碗里剩下的米饭捏成两个手指大小饭团,悄悄塞到球球和毛球嘴里,完事还一脸心疼的嘟囔,“来,先吃点米饭,等回去了给你俩弄小鱼干吃。”
白宴诚眉心一跳,很是无语地道,“小七,你哪儿来的小鱼干,你爷估摸着都没尝过小鱼干是啥味儿。”再说这俩猫都胖成啥样了,吃了许多人家吃不上的白米饭还不满足,你竟然还想喂小鱼干,简直太奢侈太浪费了!这伙食,都赶上过去的地主老财了。
云裳愣了一下,赶紧给顾时年使了眼色,装作吃饭的样子,低下头往嘴里扒拉了一大口菜。
完了,她爹这下限又降了,竟然打着老爷子的名头,正大光明的跟球球和毛球抢食,这脸皮也太厚了。
接收到云裳的求救信号,顾时年赶紧放下筷子,给云裳打圆场,“白叔,阿裳说的小鱼干是一些还没有手指头长的小杂鱼,长不大,人也没法儿吃,我们驻地外面水泊子里多的是这种小鱼,捞起来喂球球和毛球正好。”
“这样啊。”白宴诚球球年纪大了,比较粘人,你以后注意点,别把猫带去文工团,影响不好。”
云裳刚要回话,球球像是听懂白宴诚说什么似的,猛地直起身子,两只前腿搭在桌上,冲白宴诚凶巴巴地嚎了几声,又转头窝在云裳怀里,拉长了声音,又软又轻的叫唤开了。
白宴诚惊得手里的筷子差点掉在桌上。
这猫是成精了吗?
凶了他之后还要委屈巴巴跟他闺女告状,这是要上天啊!
难怪老爷子说这大胖子通人性,整天抱在怀里,爱的跟什么似的。
云裳安抚似的挠了挠球球的脑门,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