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林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道:“就是犯罪嫌疑人本人的。相关手续我都仔细查了,虽然入了保险,但对于疲劳驾驶保险公司不予赔偿。”
陆一伟斜视着道:“是吗?”
周凡林看着他的眼神临危不惧,点了点头。
陆一伟收起眼神道:“两件事,第一件,这两天在所有的出入口增派警力,对进入的车辆严格盘点,尤其是外地车辆。第二,增加医院的警力,不准任何人随便进入病房,更不准进行拍照,明白吗?”
“明白,明白。”
正说着,邓中原四平八稳姗姗来迟,过来直接坐下道:“刚才有点事耽误了。”
陆一伟对他的种种行为看在眼里,别的不说,就冲刚才的不敬足以反感。此外,发生这么大的事,一个分管安全的副县长表现得非常不积极,一直蜷缩在背后,对其厌恶至极,却无可奈何。很显然,他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陆一伟毕竟刚来,还不到动手的时候,目前只能忍着。小不忍则乱大谋,等时机到了再慢慢收拾他们。道:“邓县长,相关事宜我已经安排下去了,你作为分管安全的副县长应该主动担起来,积极协调相关部门妥善处置解决。”
邓中原心里有些不爽,眼珠子一转道:“这件事不应该是由温县长负责吗?”
陆一伟压力一肚子火,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推诿扯皮,面无表情道:“不是你分管安全吗?”
邓中原不急不慢道:“按照县政府分工,我负责大安全,但重点是煤矿安全,而温县长是教育安全,这起事发生在学校,理所应当由他负责,不是吗?什么事都我干了,那他们干什么。”
“那你是不是县委常委,我现在以县委书记命令你,还有理由吗?”
邓中原歪着脖子盯着桌子上的剩饭,满脸写着不服气。
“好了,温县长那边也不会闲着,你俩各司其职,还要同心协作,目的是共同把这件事处理好。至于职责分工,随后我会和刘县长具体探讨的。”
邓中原和周凡林一前一后离去,陆一伟气得肝疼,无名火蹭蹭上蹿,考虑到大局,必须选择隐忍。
吃过饭,陆一伟依然不放心,交代许昌远道:“这两天你把手头的事全部放下,专心落实此事,及时了解掌握相关动态,一五一十向我汇报。另外,要特意留心陌生人员,若是记者,请过来,我亲自见见他。”
邓中原和周凡林对陆一伟的不礼貌,许昌远看在眼里,可他只是个小角色,有些话还轮不上他插嘴。他理解了陆一伟讲话的含义,暗示他不仅要掌握事故走向动态,还要掌控各路人马的一举一动。
吃过饭,陆一伟没有回家,而是上了楼来到蔡润年房间。
进了门,只见桌子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资料,还有龙安的地图,蔡润年手里拿着放大镜看着地图苦思冥想,王文超站在一旁为其讲解,而胡鹏端着笔记本电脑噼里啪啦敲打着,看到他进来,连忙起身正要说话,陆一伟摆了摆手,蹑手蹑脚走到背后,不忍心打断正在钻研的蔡润年。
“恢复霄关古城,打造历史文化城,这也是龙安未来的出路……”
王文超一边点头一边看着陆一伟,附和道:“一个霄字最能代表龙安的历史文化,自古以来字义从未变过,泛指云或天空。淮南子原道中提到乘云陵霄,梦溪笔谈中提到森然千霄,都是指天空的意思。我查阅过相关史料,之所以将龙安称为霄关,相传古时候这里就是一片汪洋大海,古人以为到了这里就是天边,就此命名为霄。后周朝封地时,周文王的一个儿子就叫周霄,就此命名为霄地。还有很多传说,但大多都无法考证。”
蔡润年若有所思点点头道:“龙安是一座具有文化底蕴的城市,有如此多的素材可深挖,为什么没有人着手干这件事?”
王文超面露难却,有些不敢看陆一伟的眼睛。
蔡润年发现了陆一伟,连忙放下放大镜上下打量一番心切地道:“怎么样了?”
陆一伟淡然一笑道:“不碍事,你们继续。”
王文超识眼色,和胡鹏递了个眼神道:“陆书记,蔡教授,我们先回去了,你们聊。”
陆一伟没有拒绝,走后拿起桌子上的烟点燃欣慰地道:“蔡教授,辛苦您了。”
蔡润年看着他的手心疼地道:“怎么会这样,疼不疼?”
陆一伟早就过了那阵疼痛,摇头道:“好多了。”
蔡润年叹了口气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想必已经惊动省里了吧。”
“嗯。”
蔡润年宽慰道:“出了这种事固然是沉重的,换在谁头上能受得了。不过话又说回来,看似坏事,对于你也是好事。如何快速在龙安树立威信,这件事就是在考验你。处理稳妥得当,即可赢得民心。与此同时,一些阿猫阿狗也会蹦出来。有句粗话说得好,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是不是千里马,就凭一件事做出决断。”
陆一伟有些疲惫,颌首道:“也许吧,不过对于我而言,磨难确实够多了。几乎每到一个地方就会有大事发生,是不是我命不好?”
蔡润年摆手道:“既然你相信命运一说,那我就给你从这方面讲讲。很多人把一些事情的好与坏归结为命运,也有一定道理。易经里最重要的三个字:时位命。所谓时,指时机,时势,这是客观的,我们是无法创造时机的,只能等待时机,把握时势,所谓时势造英雄就是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