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志明摇了摇头道:“人的一生总会留下一些难以磨灭的痕迹,或重或轻,或长或短,但对于我们来说,心底有一点念想的,才能鼓起生活的勇气。如果当初你没有北河镇这一遭,或许你的结局比今天还要惨,选择了退缩不见得是坏事,有时候退一步是为了更好的进步。”
陆一伟苦笑一声道:“对于我来说,选择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忘记,就好像一望无际的麦田里,我就是那麦田的守望者,麦子成熟被收割后,我依然伫立在那里守望,望穿秋水,也不见得有人来寒暄温暖,哪怕是一句轻柔的问候,我都觉得暖暖的,可我没有等到。如同这寒冬腊月,烈风刺骨,痛彻心扉。”
马志明的烟头突然掉到裤子上,他如同触电般起身拍打掉,然后对着仍有一丝火星的烟头拼命地抽了几口,好在死灰复燃了。他又安静地靠在座椅上,望着外面道:“一伟,我要走了。”
陆一伟没有说话,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续上,把燃烧尽的烟头丢掉窗户外。
马志明对陆一伟的冷静感到惊诧,又重复道:“一伟,我要调到市里了。”
陆一伟轻声道:“我知道,马队长。”
马志明倏地坐起来,看着陆一伟道:“你都知道了?谁和你说的?”
陆一伟坦然地道:“谁和我说的不重要,我就先恭喜你了。”
马志明激动地道:“一伟,你千万别有什么想法,我这次调到市里,确实是楚县长在背后运作的,但是他并没有忘记你,他说了,这需要一个过程,随后他会想办法把你也调过去,毕竟他才刚刚官复原职。”其实这些话楚云池压根没有说,不过是马志明为了安慰陆一伟自己编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