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敏些的婆子连忙将自己的外衫脱下给郡主披上,又见对面花宴那些听到动静想过来的宾客皆被世子的人挡下,倒是不由得松了口气。
今日她们这些人因为照看郡主不周定是要受到惩罚的,可在世子的提醒帮忙下能将不好的影响降至最低,她们将受到的处罚也会轻上一些。
“大哥,你怎么能这样?明明是她们欺负我,将我弄到这池子里,你不替我报仇就算了,竟然还帮着她们骂我?”
兴城郡主一脸不敢置信地朝着盛云哭骂道:“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大哥,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外人这般对我?我要告诉父王,你竟然帮着一个外人一起欺负我!”
想起这些日子大哥对她的冷漠,兴城郡主只觉得整个人更冷了。
果然所有人都帮着贾如这个贱人,所有人都要不在乎她!
“够了,刚才我就在那边看得清清楚楚,她压根碰都没碰你!分明是你伸手想推她入池子,却不想她被自己婢女救下,而你害人不成自己没站稳,害人终害已掉了下去!”
世子说道:“别再自作聪明、自以为是了,父王便是再宠爱你,把你宠得无法无天,却也绝不会由着你这般陷害打杀贾家的嫡姑娘!”
“你胡说,刚才明明是贾如的婢女一脚将我给踹下水的!”
这会功夫,兴城郡主也没功夫在乎自己落水的原因是否太过详细与不堪,脱口便道出事实,全然忘记了刚才自己说的是贾如将她给推下水。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已兄长竟然主动出面给贾如做假证,竟然说是她自个掉下去的,这不是眼瞎,而是明晃晃的包庇冤枉!
“你刚才不还说是贾姑娘害你落水的吗,怎么这会就成了她的婢女踹你下水的?”
世子反问,他的声音极冷,看着兴城郡主的目光愈发的冷漠得还比不上陌生人。
“这有什么区别,她做的跟她奴才做的不都是一样!”
兴城郡主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半点的错处:“大哥你也被贾如这个贱人蒙了心,为了帮她脱罪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管不顾了吗?”
“我没有你这般蛮不讲理的亲妹妹!”
世子直接驳了回去,而后冲着一旁兴城郡主的一干奴才问道:“郡主说她是被贾家小姐踢下水的,你们可都亲眼看到了?都给本世子说实话,但敢有半句虚言胡乱攀咬,可不止本世子饶不了你们!”
盛云这通话威胁意味十足,明着是想告诉服侍郡主的这些丫环婆子,莫要因为郡主的示意而做假证,毕竟贾家可不是那等由着外人污蔑欺负女儿的人家。
“快说,快告诉世子就是她们将本郡主踢下水的!你们一个个连我这主子都护不住,还有什么用!”
兴城郡主哪里听不出世子对贾如的维护之意,生怕她这些奴才见状不敢说实话,自是一个个瞪了一遍,看谁敢睁眼说瞎话。
一时间,这些个丫环婆子还真是纠结得不行。
其实她们是真的不太清楚郡主到底为何落水,因为当时的确没有看到贾如主仆有对郡主动手,相反则正如世子所言,倒是看到了郡主伸手去推贾家小姐。
若是世子没有出现并亲口说出这番话,那么她们含含糊糊的还可以把郡主落水的责任推到贾家小姐身上。
可现在她们明明没有看到,若非得说亲眼看到贾家主仆对踢了郡主下水的话,岂不是等于同时在指认世子说假话?
而她们到底都是郡主的奴婢,若是不按郡主的话做,到时只怕也是日子难过。
一时间,那些丫环婆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莫说是郡主的丫环婆子,便是贾如与三七此刻也是心情复杂无比。
主仆两趁机彼此看了看对方,完全没有料到事情竟然会是这般个神发展。
怎么也没想到世子先前竟然也目睹了案发现场,而且不但如三七所料一般在毫不知情的状态下成为了对她们有利的证人,甚至于连手足之情都不顾,“帮理不帮亲”的出面替她们说话。
以至于到了这个时候,她们两个反倒像是个旁观者一般,都快成了局外人。
不过,贾如可没善良到自暴真相的地步,而就在她考虑着要不要再帮着世子添把火,好让所有人都觉得郡主指认她们主仆完全就是有意的陷害与污蔑时,却不想有一小丫头终是率先开了口。
“回世子,奴婢也不知道郡主到底是如何落的水,只不过倒的确不曾看到贾姑娘与她的婢女对郡主出手。”
有一个人道出了“真相”,其他的丫环婆子倒也很快做出了决择,也不再隐瞒,纷纷说出了当时她们眼见为实的事,贾如与三七那会自顾不暇,的确不是她们将郡主踢下水的。
既然不是旁人动手,那会附近又没了其他人,郡主落水的原因便不言而比喻,无非就是推人不成自个反倒不小心没站稳掉了下水,而后又反过来把责任推到贾如主仆身上罢了。
当然,这些话丫环婆子们可是不敢说出来。
说到底两害相较取其轻。
相较于一个郡主而言,世子到底是将来王府的主人,更别说真冤枉了贾家那千娇百娇的嫡姑娘,依着贾家人那护短的性子,她们这些奴才到时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众人做出了自认为最为正确的选择,道出了她们所看到的事实真相,至于郡主的怒火倒是次要,反正无论如何也是要承受的。
“你们、你们一个个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