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喊的喊拉的拉,一时间场面乱得不行。
大宅门里头并不少见这样的难堪,但是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将丑事挑到明处却还是十分少见。
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江卓几人吸引过去时,贾如却是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好友。
“怎么啦?怕我会心软难过?”
董佩慈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贾如的打量,侧目看了一眼,极为平静地说道:“那你可得失望了。”
这会的董佩慈清醒得无与伦比,心中涌现的只有报复的快感。
曾经天真单纯的她几乎一夜之间长大,而良善这种东西只需留给珍惜自己的人便足矣。
贾如笑了笑没有接话,见董佩慈是真的没被眼前的人与事影响到情绪,便直接移开了视线重新看起了热闹。
后来直到江老夫人大发雷霆训斥责骂了闹事的两方,原本极为混乱的场面这才稍微消停了些。
老人家气得不行,若非强撑着这口气,这会只怕早就气昏了过去。
一个是嫡亲的孙子,一个是娘家侄孙女,在她的寿宴上出了这样的丑事还当众闹开来,这是做了什么孽,非得要让她这把年纪了还丢这样的人,活活将老脸给弄没掉。
“老夫人,您可一定要替香儿做主呀,不然她可怎么活呀!”
孙家大哥冷静下来后立马朝着江老夫人跪了下来,拉着一旁早就哭得快要晕厥的妹妹求江老夫人主持公道。
他们毕竟是老夫人的娘家人,基是他们被如此欺负,打的自然也是老夫人的脸面。
这个理他懂,老夫人自然也懂!
正因为这样,所以孙家大哥才敢在占着理的情况下如此态度坚定。
“当时香儿的丫环跑来给我报信求助,说是妹妹被江卓欺负,让我赶紧过去救人。我又急又气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让她赶紧先去请您过来,而我则马不停蹄地叫上几位一同吃宴的公子过去帮忙。等我们赶到时,老远便在外头便听到香儿的求饶哭喊声,求江卓放过她。我们冲进去后,竟看到江卓把香儿死死压在身……”
他一字一句的讲述着实情,说到最后胀红着脸激动得声音都没了,完全一副悲恸万分却又不忍说下去的模样。
但便是没说完,周围的人却全都听得再明白不过,单看现在江卓与孙香儿依然衣衫不整的样子便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所见加上亲耳所闻,围观的一行早就自行将发生的事情脑补得完完整整。
除了江家人,其他人看向江卓的目光不免带上了几分指责,只不过碍于这里到底是江家,江家老夫人与江夫人又都在,所以倒是没谁明着出头。
而此刻众人眼中的受害人孙香儿已然被人扶到一旁坐下,身上也被下人取来的披风包裹住。
孙香儿并没有再寻死觅活,也不再出声,甚至于连目光都没有抬一下,只是一直默默地流着泪,如同失去了生气的木偶一般,看上去要多可怜便有多可怜。
若非贾如知道些内情,还真会被这孙香儿的演技生生迷惑住,定然会相信江卓对她做了些什么。
“你胡说,我当时喝醉了,根本就不知道孙香儿为什么会在那里!而且是她,是她死活抱着我不放,根本就不是我想碰她!”
江卓面色惨白到了极点,整个人气得直发抖,怎么也不肯承认孙家兄妹对他的陷害与指责。
“我是不是胡说,唐公子、李公子他们都知道!”
孙家大哥当下便驳了回去,立马请求先前跟他一块过来的几位公子给他作证。
那两位公子说的话听上去倒也算客观公正,只道他们起来时的确在外头听到了孙香儿哭喊求饶的声音,进去后看到的也的确是江卓将人姑娘强迫在身下。
至于结论是什么,他们并没有明着下,不过这几句话便已经是实打实的铁证,足以证明江卓对人孙香儿用了强。
而且这两位公子皆有头有脸,品性向来不错,也并不曾与孙家兄长有什么交情,众人听过后更加确信他们根本没有理由帮着孙家兄妹做伪证害江卓。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是先给人家姑娘一个交待吧!毕竟是清清白白的姑娘,碰上这样的事情若得不到妥善解决的话,那不是把人家往死路上逼吗?”
终于有看不过眼的人出声帮着主持公道。
说话的是北疆巡抚夫人,平素向来是个直肠子,最是见不得这种不平之事。
这话一出,先前憋着没好意思出声的几位宾客也纷纷出声表示支持。
更有人直接表示让江卓娶了孙秀儿,否则真弄出人命来,江家也是颜面无光。
毕竟,在他们看来,今日这事的确就是江家二少爷的错,况且女方还是江老夫人的娘家侄孙女,若不直接凑成喜事的话,怕是真能善了。
“我才不要娶她!凭什么让我娶一个故意陷害我的人!”
江卓气疯了,指着孙香儿骂道:“别说是正妻,便是为妾我也不要!你这个恶毒的贱人,一早打的就是这样的主意吧!”
“住口!”
江老夫人见江卓都到了这会还敢当众指着孙香儿口无遮拦的辱骂,气得直接将将手中精美的拐棍甩了过去。
“祖母,您怎么也不信孙儿?孙儿真是被他们设计陷害的!”
江卓没有避,委屈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那拐棍虽用了点力,不过却并没真的直接往人头上招呼,老夫人到底心疼孙子,所以只是将将碰着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