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冰凉,月光如水。
沈婠回到之前的房间,心中并没有故地重游的感慨。
住下来,只不过是想找一个能和沈绯单独相处的机会。
看看她究竟是人是鬼……
凌晨十二点。
沈婠下楼喝水,去厨房的路上经过客房,里面没有灯光。
她脚下不停,倒了一杯温水捧在手里,准备上楼。
忽然,一道人影出现在眼前,她目光一定,出口的声音透着几分恼怒:“大半夜不睡觉,故意跑出来吓人?!”
“呵……”男人轻笑:“你会被吓到?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
沈婠皱眉,不想和他啰嗦:“让开,你挡我路了。”
沈谦:“……谈谈?”
“谈什么?”
“沈绯。”
她目光一闪,“上去再说。”
两人去了二楼走廊尽头的小阳台,夜风轻拂,没有灯光,黑暗中只能看到彼此模糊的轮廓。
沈谦:“不对劲。”
“哦?哪里不对?”
“爸对沈绯的态度。”
沈婠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发现了。
“据沈绯自己所说,她母亲已经去世,那么就不存在爱屋及乌的可能。”沈春江或许会因为对曾经的qíng fù还有几分留恋,而善待两人的女儿;但绝不会因为一个死去的女人,而如此放低姿态。
没错,就是放低姿态!
他对沈绯的好,特殊得有些过分。
“沈绯丧母,又拖着病怏怏的身体,甚至到了需要轮椅代步的程度,从功利的角度来讲,这样一个女儿并没有太多利用价值,接回来可以理解,但关心成这样,未免说不过去。”
沈婠勾唇:“确实说不过去。”
“我已经派人去京平查她的过去,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沈婠却笑得不以为然。
上辈子沈谦有没有对沈绯产生这样的怀疑,沈婠无从得知,但黑化后的杨岚是肯定有所怀疑,并且花了大力气去查的!但最后都无功而返,还指望沈谦能查出点什么?
“你不信我?”男人拧眉,将她唇畔笑意尽收眼底。
“查到再说吧。”转身离开。
“站住!”
沈婠止步,回头。
男人沉默一瞬:“……我们会是同伴,对吗?”
沈婠挑眉,黑暗中看不清男人的脸,但外明亮。
她说:“在我们利益一致的前提下。”才是同伴。
比如,提防沈绯。
男人看着她的背影走远,倏地,漾开一抹浅笑。
……
同一片夜色下,沈婠已安然入睡,有人却坐立难安。
“六哥,能不能歇会儿?你做着不累,可我数得口干舌燥,咱就歇会儿,行吗?真的就一会儿会儿……”
地上正在做俯卧撑的某人充耳不闻,动作一次比一次标准,起伏速度一次比一比更快。
陆深:“……”妈呀,谁来救救他?
沈婠留宿老宅,第一个反对的就是权捍霆。
可终究还是拗不过她,无奈点头。
然后,就变成了这样——
大半夜,权捍霆突发奇想,要做俯卧撑,还把陆深从床上挖起来计数。
小七爷奋力反抗,舍不得离开被窝,奈何战斗力太弱,直接被人拎小鸡仔似的拽起来,苦逼地当了个计数工。
“三百零七……三百零八……”
数一个数,打一个呵欠,两只眼睛要闭不闭,脑袋一点一点。
“给我打起精神!”权捍霆沉声一咤。
陆深蹭的一下站起来,“三百一十一!三百一十二!”
声音不拖,俩眼不闭,瞌睡瞬间无影无踪。
但五分钟后——
“三百六十七……三百六十八……”
故态复萌,重新被睡意笼罩。
权捍霆从地上起来的时候,他还闭着眼睛,念念有词。
嘴角一抽,权捍霆懒得叫他,直接扯过毛巾擦汗。
陆深数到五百二十七的时候发现不大对劲,用力把眼睛撑开一条缝,下一秒惊坐起来:“六哥,你故意的!故意整我!”
权捍霆把用过的毛巾一丢:“闭嘴。”
“……”怂成一团。
运动完,擦了汗,他直接乘电梯回主卧。
嗯……
这下总该能够睡着了。
被丢在训练室的陆深:“?”
两眼懵逼。
就这么走了?
走了……
了……
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他还是个宝宝啊!
“哼!明明就是抱不着女人,睡不着觉,装什么勤奋?”
主卧里正准备躺下的权捍霆:“阿嚏——”
是不是婠婠也在想他?
唇畔漾开一抹满足的微笑,他枕着平时沈婠那个枕头,嗅着女人独有的香气,缓缓沉入梦乡。
可怜了陆深后半夜瞌睡全无,辗转反侧却难以入睡——
给气的!
第二天,挂着两个大黑眼圈下楼吃早餐,再配上那幽怨的小眼神儿。
楚遇江顿了顿:“小七爷,您昨天……去动物园了?”
“?”
“不然怎么想起cos胖达?”
“……滚!”
------题外话------
问:婠婠能找到和沈绯单独相处的机会完成试探吗?
a、能;b、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