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为原形的土麒麟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哼哼,夏隐给他四条腿挨个把脉完毕,而后又在胸口压了压,成功的听到了土麒麟痛苦的惨叫,淡定的道:“伤不重,就是胸骨粉碎性骨折,胸口还有一些淤伤。麻烦的是,你好像中了一种奇怪的毒,浑身灵力被锁了。症状看起来和中了锁灵粉一样,不过效果却霸道的多,如果不能恢复灵力运行,恐怕最后会衰竭而亡,和堕仙界的那些不能用仙灵之气滋养肉身的人一样。”
土麒麟舔了舔左前爪,恨恨的道:“该死的金鹏,竟然敢把老子给的药用在老子身上,回头一定将它挫骨扬灰。”
乌金飘在他头顶,凉凉的道:“仙界的化灵散,只有灵仙的六阳丹能解,只怕除了回仙界,你休想在这一届再找到一枚六阳丹,你敢回去吗?”
土麒麟含恨低头,两只前爪抱着脑袋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之后忽然抬起头来,眼冒贼光的看着夏隐:“小丫头体内不是有母茶树吗?找到土之灵了没?我们唤醒灵仙的真灵不就可以知道怎么炼制六阳丹了吗?”
乌金一撇嘴:“本源之灵是找到了,小丫头也用了。不过她现在灵力那么低微,恐怕承受不住唤醒真灵的反噬之力吧?”
土麒麟瞬间精神,对白白道:“快,快,扶我起来,我带小丫头到我的练功之地去。”
白白用庞大的蛇尾缠住土麒麟,将他小心的放置在自己的背上,在土麒麟的指点下扭动蛇躯,当先领路。
夏隐与抱着小黄狗的颜如玉并肩而行,忍不住轻声问:“土麒麟怎么受伤了?虎妖王和龙章大王子呢?”
颜如玉忧郁的看了夏隐一样,捋着小黄狗的毛道:“四大长老趁着妖尊闭关为大王子治疗的时候发动暴乱,虎妖王被擒。至于大王子,叛军冲进来给妖尊下化灵散时,正是治疗的关键时刻,妖尊一个没控制好,他……他……爆体而亡了。”大约是当时的情景太过惨烈,颜如玉说到最后四个字时忍不住身体一颤,眼眶泛红,声音哽咽。
啊!一想到那个精致脆弱的男子居然落到这样的下场,夏隐忍不住心有戚戚。不过,一想到短短数月的相处期间,他饱受病痛的折磨,总是在绝望的深渊中追逐那一点点希望的火苗。在听到夏隐断言他终身无法修炼时的那种无奈与苦涩,回身面对母亲时又不得不做出一副强颜欢笑的场景,夏隐觉得,死亡对于那个阳春白雪般的男子而言,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夏隐长叹一声,对缩在颜如玉怀中的小黄狗道:“事已至此,还请二王子节哀。”
小黄狗圆眼一瞪,口吐人言:“节个屁的哀,大哥死时,我已经哭够了。等父尊的伤好以后,一定将那些什么狗屁长老大卸八块,煮来吃掉。”
颜如玉连忙安抚的给他顺毛:“冷静些,冷静些,一切等妖尊伤好以后再说。”
夏隐看着在狗毛中时隐时现的白皙玉指,忍不住道:“不过区区年余,你俩关系倒是改善了不少?特别是颜师姐,简直脱胎换骨啊!”没有了满头珠翠和繁琐的宫装,连思路都正常了不少。关键是还能对小黄狗这么有?
颜如玉惊讶的看着她:“年余?夏师妹你到底是去了哪里。要知道从你离开至今,已经过去整整十年了。”
十年!这下轮到夏隐惊讶了,虽说她对时间不敏感,但对过去的日子数还是大致心里有数的。靠山村数月,横穿蛮荒区域用了大半年,再加上封魔山探险,她在堕仙界的日子最多不会超过一年半,难道她和乌金在虚空中飘荡了九年?
“我们在虚空中到底呆了多久啊?”夏隐问乌金。
乌金一瞪眼:“老子大半时间都冻在冰柱里,谁知道过了多久。”
卧在白白身上的土麒麟回首道:“你们确实离开了十年,错不了。”
十年!夏隐不淡定了,想当初她不过是因为造了岳连山的谣,想到横断山脉里躲上几个月避避风头的,哪知道计划没有变化快。离开这么久,段灵注和宁白元不得急疯了,也不知道远在灵仙门的师尊和其余师兄有没有得到消息,有一种名曰思乡的感觉瞬间攫住了夏隐,好想回去啊!
夏隐悄悄捅了捅颜如玉:“有没有想办法传个消息回去?”
颜如玉翻了个白眼:“我们是在横断山脉深处,听凤姿说,距离三叶城少说也有万里。而且,自从四大长老叛变后,我们跟着妖尊东躲西藏的,保命都来不及,哪来的时间传消息?”
夏隐长叹一声,看着白白背上那软趴趴的一团,看来在妖尊恢复实力之前,她是别想回去了。拾掇拾掇心情,夏隐对土麒麟道:“还有多久到啊?”
土麒麟闷闷的道:“这就到了。白白,把上头那块石板顶开。”
白白依言照做,夏隐跟在颜如玉身后爬出了洞口,浓郁的灵气和药香扑面而来,遍布了一整片峡谷的庞大药园,其规模相当于灵仙峰所有药园的总和。什么岩浆药园,禁地药园,和这里比起来,简直不堪入目。看着众人震撼的表情,土麒麟得意洋洋的道:“这是老子的秘密药园!恐怕在整个修仙界都是独一无二的吧!”
夏隐赞同的点头,用尽全力压抑住手指的颤动,悄悄警告自己,正主儿还在呢,要摘也得等实力提升后,找个月黑风高夜才行。
土麒麟驾驭着白白一马当先,走向峡谷深处,那里有块形如遮阳棚的凸出岩石,岩石下方一溜排开三间小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