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这位大侠高姓大名,救命之恩,待老夫安定下来后定必厚报。”尽管看着林平之手上那柄滴着血的长剑心里发毛,但这个车队的主人还记得躺在血泊里的人是山贼,说话时的态度十分端正。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林平之在拒绝报酬的同时,不着形迹地拒绝透露姓名,“不过,下一次就未必有这么幸运了,老先生以后还是雇一个镖吧。”
“原本以为这么短的路程,又是白天,不会有问题的,”车队主人无奈一笑,经历过这起事件后,他的侥幸心理注定不会剩下多少,“没想到他们找到靠山之后,竟然越加张狂……唉……”
“唔?老先生知道这伙山贼的来历?”林平之收剑入鞘,皱眉问道。
“老夫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当不得真,呵呵。”车队主人干巴巴地笑道,显然不想多说,招惹这伙山贼的靠山。
成功诛除首恶自然是值得庆贺的好事,但要是仗义不成反被杀,事后查到是他透露的消息,全家都要一起遭殃——当然,要是眼前是一个名气很大的成年侠士,而不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林平之,他或许会有另外一种态度。
“……是吗?”林平之冷冷扫了眼车队主人,没有不知情识趣地继续追问下去,直接转身离去。
还没有走出多远,之前不知道躲哪看戏的曲非烟就追了上来,乐呵呵地问道:“林大哥,我们又要去附近的城镇打听山贼的情报吗?”
【又】,既代表着这个自称江湖好汉的家伙满地跑的世道有多乱,又代表着林平之一路上干了些什么。
“……抱歉,又要绕远路了,洛阳之行要再次拖延数日。”本来就走得慢,现在又各种绕远路、走回头路,曲非烟都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任盈盈。
“没事没事,我之前和爷爷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四处跑的。”要是为了无聊的琐事或许会有意见,但林平之只是在不停找山贼、汪洋大盗、贪官污吏的麻烦,曲非烟自不会说什么。
林平之不知道该说什么,要不是曲非烟重新提起,他都快忘记这平日间表现得颇为开朗活泼的少女身负血仇了。
曲非烟眨眨大眼睛,好奇道:“说起来,刚才我偷听了下,林大哥似乎又没有留下名字……”
一次是偶然,连续几次就是故意为之了。
“名气这种东西,对我而言坏处多于好处。”林平之解释道。
上辈子林家为什么被灭门?归根到底就是林远图成立福威镖局之前太浪,在江湖上混出太威猛的名气,太招人眼红了。如果林平之也闯出一个名头,说不定又有好事之徒扯到《辟邪剑谱》上面。
曲非烟惊讶道:“所以,林大哥打算一辈子都籍籍无名?”
“最起码,在我的武功练好之前,我都不会贪图虚名,”做好事不留名会有什么结果?请参考成为职业英雄之前的埼玉,“不过说到底,我既不加入五岳剑派,又不加入日月神教,只是找找小人物的麻烦,也不会有什么名气就是了。”
“哼~这样啊~”跟在林平之身后的曲非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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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平之和曲非烟慢悠悠地前往洛阳之时,江湖各处都在发生着预兆着暴风雨将至的事件。
而今后将扮演极其重要的角色的令狐冲,除了因林平之的种种行动而没能与任盈盈扯上关系外,其余一如前世的发展。先是被装模作样的岳不群罚上思过崖,接着得风清扬传授独孤九剑,再在华山剑宗上山滋事时受伤,然后被桃谷六仙和不戒和尚胡乱医治至命不久矣,最后一个人洒脱地在江湖里漂——偶遇被正邪两道团团围在酒馆里的向问天。
“令狐冲,这向问天双手染满了英雄侠士的鲜血,你跟他在一起干甚么?再不给我快滚,大伙儿把你一起斩成了肉酱。”虽然语气不怎么好,泰山派的道士其实是善意地让令狐冲远离是非之地。
此前喝了向问天几杯酒的令狐冲豪气道:“这位是泰山派的师叔?在下跟这位向前辈素不相识,只是见你们几百人围住了他一人,那算甚么样子?五岳剑派什么时候跟魔教联手了?正邪双方一起来对付向前辈一人,岂不教天下英雄笑话?”
泰山派的道士怒道:“我们什么时候和魔教联手了!魔教追拿他们教下叛徒,我们却是替命丧在这恶贼手下的朋友们复仇。各干各的,毫无关连!”
令狐冲大笑道“好好好,只要你们单打独斗,一个一个来,我就坐着喝酒看热闹,绝不插手。”
“你算什么东西!在不滚开,老子先将你剁了!”早有人对此不耐烦了,大声怒骂过去。
令狐冲双手在腰间一叉,朗声道:“这位向前辈手上系着铁链,怎能跟你们动手?我喝了他老人家三杯好酒,说不得,只好助他抵御强敌。谁要动向前辈,非得先杀了令狐冲不可。”
“…………”向问天见令狐冲疯疯癫癫的,毫无道理的给自己出手,不由大为诧异,“小梓,你为什么要帮我?”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令狐冲拔出佩剑,走向群雄。
“找死!”霎时间刀光耀眼,五六把兵刃齐向他砍去。
即便没有内力,独孤九剑一样能发挥出极大的威力来,令狐冲一转身,几剑连破敌招,将多门五岳剑派的同门的手掌齐腕而断,连着手中兵刃一起掉在地上。
其中一名泰山派弟子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