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抽气,来自轩辕彻,他目不转睛,来回盯着两人。
而再过数秒后,贺煜薄唇轻启发话了,嗓音与他眼眸同样的冷,果断拒绝,“我没空,有什么话迟点再说。”
倪媛媛一听,更受不了,轻微地嘶吼出来,“没空?你要做什么?凌小姐还在里面手术,你就算在这里呆也无补于事,你根本不用这么呆着。”
“我的事,不用你管!”贺煜也怒喝,腾地站起身来,鹰眸更加幽冷如刀,似乎想要掐死倪媛媛,“我让你好好看住她,结果呢?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她感冒发烧了也不知道,我看你是故意的吧?你恨不得她得肺炎,甚至产生更多的并发症吧?”
“熠!你疯了,怎么可以这样说话!”轩辕彻立马跑近,一把搂住贺煜。
贺煜已被焦急和惊恐弄得理智全无,以前那些毛病又发作了,对轩辕彻的劝阻丝毫不理,继续狠瞪着倪媛媛,往下痛骂,“我没疯,疯的人是她,亏我还认为她是善良的,我看她根本就是蛇蝎心肠,所有的女人都是小气善妒的,她也不例外!滚,立刻给我滚,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告诉你,你最好求神拜佛祈祷芊芊尽快好起来,否则她要是有什么意外,我会让你承受她同等的苦!”
“熠!”轩辕彻不禁再吼出一声,松开贺煜,转为拉住往后退了几步的倪媛媛,安抚道,“好了,小媛别问了,回去吧,我送你回去。”
倪媛媛却用力顿着手臂推着他,从他手中挣脱出来,重新来到贺煜面前,黑白分明的双眼一瞬不瞬盯着贺煜,盯着这张俊美绝伦、使她深深着迷沦陷的容颜,一字一句地问了出来,“你是不是喜欢她,很爱很爱她?爱到恨不得想取代你堂哥成为她的丈夫?”
瞬时间,贺煜愕然,愣住了。
轩辕彻也再次倒抽一口大气,看着贺煜,暗示贺煜冷静,别乱给答案。
可惜,贺煜就是贺煜,本性桀骜不羁,我行我素,随心所欲,就算是好兄弟,也阻止不了他。
幽深似海的冷眸,依然如刀般凌厉,一下又一下地刮着倪媛媛苍白的容颜,沉着嗓子,也一字一句地回答,“是的,我喜欢她,我爱她,我想当她的丈夫!”
倪媛媛面色更加惨白,整个身体重重打晃,气急败坏,“那我呢?我算什么?”
“你说呢?”贺煜依然咬牙切齿,不屑一顾。
“我说?我说?”如此答案,简直将倪媛媛打进了十八层地狱,恼羞成怒,愤慨填膺,吼得更加大声,“那次你对我是什么意思?又或者,你跟她也那样过?那样的事在你看来是毫无意义可言?”
轰——隆——
俨如五雷轰顶的,贺煜再也说不出话,目瞪口呆。
轩辕彻则再次抓住倪媛媛,安慰的声音不禁焦急起来,“小媛,好了,真的别再说了,这是医院呢,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回家再说。”
“医院又怎样?我都不怕,他怕什么,他这样的人根本就没什么好怕的,他大概只怕救不活凌语芊,让他当不成凌语芊的老公,让他再也无法抱着她,甚至……睡她吧!”倪媛媛也理智全失,二十多年来积累的良好素养刹那间崩塌,只因太受打击,太过悲伤。
渐渐地,她甚至哭了出来,大哭特哭。
轩辕彻急得冒汗,只能一个劲地劝解安慰她,同时,不断暗示贺煜,多少来个温情的,暂且将她安定好。
无奈,贺煜又好像没领会到他的用心,呆愣一会后,扭头看向琰琰,拉着小家伙在长椅坐了下来。
这无疑更深深刺痛了倪媛媛的心,脑海想起先前在贺煜卧室所见的一幕幕画面,想起他那些如刀子般锋利刺人的言语,难受得几乎要死掉。
悲酸委屈的泪水,宛如冲破堤坝的洪水,流得无止无境,哗哗洗刷着她娇嫩的脸庞,然而,她的心又是倔强的,是不服输的,故她并不因此罢休,而是继续痛骂贺煜,结果,轩辕彻发觉渐渐引起别人的注意了,唯有使出男人天生的力量,强行将倪媛媛带走。
走廊上,随之安静了下来,贺煜继续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随即抬起手,宽厚的掌心轻轻摩挲着琰琰的小脑袋瓜。
琰琰仰着脸,望着他,语气迟疑地问,“熠叔叔,你为啥对倪阿姨那么凶?男生不可以对女生那么无情的,虽然倪阿姨没有及时发现妈咪发烧,但我想她不是故意的,倪阿姨很善良呢。”
天真无邪的话语,如一颗石头砸下贺煜的心海,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他不做声,只继续溺爱地抚摸着琰琰,摸完头发,又摸到小脸上,看着那双酷似凌语芊的眼睛,脑海不自觉地浮现起凌语芊的倩影,心痛再现。
琰琰见状,话锋微转安抚出来,“熠叔叔,你不用担心妈咪,妈咪不会有事的,琰琰也不怕了。”
呵呵,小家伙刚刚才哭着呢,如今又反过来安慰别人了。如此贴心的话语,让贺煜一扫阴霾,俊美绝伦的面庞上,绽出一抹会心的笑。
琰琰也抿一抿唇,接着,小脑袋轻轻一歪,往贺煜的胸前依偎过去。贺煜顺势环住他的小肩膀,大手一下接着一下,在上面来回摩挲,如炬的黑眸牢牢锁定在手术室的灯上。
另一边厢,轩辕彻一路拥住倪媛媛,走出医院大楼。
倪媛媛虽然已经停止哭泣,可依然满眼是泪,悲切心情难以平息。
轩辕彻则安慰不断,什么劝解的话语都几乎用上了,“你跟贺熠相处时间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