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四婶头都大了,本能地朝边上的四叔看了一眼,四叔面‘色’沉着,倒没任何明显的神情显‘露’。
四婶早听闻过季淑芬对凌语芊的敌意和刁难,也曾同情过凌语芊,但并没深入了解过,如今见凌语芊这般不客气地反驳季淑芬,不由生起一丝害怕和忧虑来,觉得,这‘女’孩也太泼辣了吧,将来要是自己稍有做得不对她意的地方,岂不是也会被骂得狗血淋头,想到这,她不禁又深深叹息,儿子那么好的条件,多的是优秀‘女’子青睐,却偏偏看中这么一个嫁过人的,而且,还是嫁给自己的亲堂哥,还为这个堂哥生过一个儿子,‘性’格上,又如此牙尖嘴利,丝毫不让人占便宜,这,可如何是好呢。
知足?感恩?感谁的恩啊?她吗?瞧着季淑芬尖酸刻薄的嘴脸,凌语芊气不打一处来,曾经对季淑芬那些恨意于是也冲涌而上,冷冷地反击,“贺太太,我不知道你今天过来又有什么目的,如果只是来挖苦讽刺我,那就免了!我得多少男人喜爱,是我的本事,我知不知足,感不感恩,也由我自己决定,别人就算拿着枪指着我,也决定不了,至于你,更没说话的立场和资格!”
这季淑芬真是个人间极品,今天跟过来也就罢了,还什么都‘插’一嘴,见四婶说罢,忽然也冷嘲热讽道,“你命好,得一个又一个男人喜爱,先是阿煜,现在是贺熠,做人啊,要知足,要感恩,这样幸福才会永久眷顾的。”
不过,正所谓不知者无罪,看在这个‘妇’人以往并没像其他贺家人那样对她充满排斥和敌意的份上,凌语芊忍住没对四婶还以颜‘色’,但对死‘性’不改的季淑芬,并没那么好说话了。
凌语芊就算再笨,这会也听出了什么意思,心头不禁涌过一股嘲‘弄’和冷然,四婶这是在拐外抹角地暗示她跟过贺煜,已经配不上他们的儿子,而他们也不是很满意她,假如她答应放过倪媛媛,他们便会勉强接受她吗?可是,四婶,你知不知道,那个人,并非真是你的儿子,对真正的贺熠,我可是一点都不稀罕呢!
“你和阿熠的事,我们作为父母,就算心里有什么想法,也不好发表,反正你们相亲相爱,其他的因素,我们便也忽略不计了,如今,只希望你能看在我们是阿熠父母的份上,卖这个人情给我们,好不好?”四婶继续出声,明说暗喻,四两拨千斤,眼神复杂而深谙地望着凌语芊。
却原来,四婶和倪夫人是有点姻亲关系的,倪夫人的表妹嫁给了四婶的堂哥的儿子,大家都在京都政界‘混’,平时往来甚密,倪媛媛见无法打动贺煜和凌语芊,唯有跟父母求助,倪况夫‘妇’一听这事,被气得不轻,但终究是唯一的‘女’儿,倪夫人更是疼之如珠如宝,自然不愿‘女’儿受罪,于是找四婶求情,大家是亲家关系,倪夫人外家势力又那么雄厚,千万人想巴结的对象,四婶倒不是想巴结他们,只是心想卖个人情给人家也无妨,于是,带着倪夫人直奔来g市了。
“芊芊,你也是个‘女’孩子,有些事应该能理解,小媛她是因为太喜欢阿熠,导致有时候是非不分,但她本‘性’不坏,因为这件事,她已经很后悔,你不妨给她一个机会,当帮帮她吧,你也知道,她要是入狱,那该得多惨,还有,她从事这一行,档案里有这么一笔,以后还怎么过?”四婶跟着开口,一字一句也都是为倪媛媛着想。
不得不说,倪媛媛有一个非常疼爱她的母亲,丈夫身为一名师长,平时应该是万人敬仰的吧,而且,凌语芊还听轩辕彻说过,倪媛媛母家都是很有权势之人,此刻,这中年‘妇’‘女’却无半点官太太的高傲,反而表现得十分谦逊,甚至,低声下气,而这一切,皆为了倪媛媛。
一时冲动,不懂事,情由所原……
果然,那个倪夫人暗暗调整一下心情,马上拘谨又客气地对凌语芊恳请出来,“凌小姐,对不住,我教‘女’无方,让你和你的胎儿受到惊吓,希望你看在小媛她一时冲动,不懂事和情由所原的份上,给她一次机会,让她改过自新,好吗?”
倪伯母?倪媛媛的母亲?听罢此言,凌语芊恍然大悟,隐隐明白他们此行过来是何目的了!
结果,凌语芊更觉不自在,贺一杰夫‘妇’也略显窘态,忽然,四婶挽住那个陌生‘妇’‘女’,介绍给凌语芊,“对了,这是四婶从b市带来的倪伯母,媛媛的母亲。”
这厢,凌语芊刚意识过来,那厢季淑芬迫不及待地挑起是非,吃不到葡萄反说葡萄酸地讥讽道,“现在还叫四叔四婶,不用多久也该改成爸爸妈妈了吧。”
“嗯,都好,谢谢四叔四婶的关心。”凌语芊也继续笑容可掬地回着话,心里头忽然感到有股淡淡的窘迫,她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她是知道贺煜的真实身份的,可眼前这几个人并不清楚,那就代表,四叔四婶是她未来的公公婆婆,她便忍不住有点不自在的感觉了,这也才发觉,自己对他们的称呼似乎有些不妥?
贺一杰夫‘妇’面带微笑,缓缓走到‘床’前,由四婶开口语气关切地问,“你的事我们已经听说了,身体各部位都还好吧?”
尽管心中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