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峻仍像上次那样,毫无惧色,唇角蓄着一抹讥笑,“呵呵,是吗?都这么久了那为啥还不去告密?又或者,你自己也知道你的地位根本不及我?”
听到此,李晓彤不觉更加气恼,是的,她的地位远远不如他,当初,是他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将她引进给那个老头,然后,这些年来她都跟着老头,帮忙做一些事,但她清楚,自己只是一种兴风作浪的作用,他才是老头委以重任的人,权衡之下,老头肯定站在他那边,她平时那样说,是气不过,呈一时口舌之快,实际上哪会真的告过状?她压根就斗不过眼前这个谜一般的男人。
瞧她失魂落魄状,高峻无丝毫怜悯,眼神依然冷若冰雪,咬牙一字一句地说,“记住,你的命是我赐予的,我既然能让你生,也能让你亡,所以,别挑战我的底线!”
“呵呵,你对她那么好,掏心掏肺的,可她反过来又是怎么报答你的?仇恨,她恨不得你去死呢,你斗不过贺煜也就罢了,现在你连贺熠也争不过,人家只认识短短数月,就怀上孩子,而你……哈哈,哈哈哈!”没法跟老头子告状,李晓彤于是不甘心地在言语上发泄自己心中不快,她心情不爽,要他更不爽!
她神态充满鄙夷,冷嘲热讽地斜视着他,笑得花枝乱颤,然而笑着笑着,忽然双目暴瞪,凄声哀叫了出来,原来,高峻如她所愿被激怒了,出其不意地闪电一般地掐住她的脖子,力度之大,颇有掐死她的意味。
“救……救……救命,放……放开我!”李晓彤痛苦而吃力地发出求饶,两手迅速抬起,使劲拽住高峻的手臂,企图掰开他的钳制。
可惜,高峻的力度和身手岂是她能抵抗得住的,整个人泰山一般稳定不动继续扼住她那因为血液不通而涨红了的脖子,直到她即将断气的前一秒,才狠狠地松开。
死里逃生,李晓彤由于惊吓过度整个瘫软在了地上,这大概是这些时日来她受到最惊险的一次,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外表看似温、对什么都漫不经心的男人,出手起来竟然如此可怕,活了这么多年,即便当年被宣判死刑,她也不像刚才那么惧怕,简直就像倒挂在悬崖峭壁!
这该死的美国佬,比当年的贺煜还可怕!
“滚!”带着阴戾的怒吼自高峻刀削一般的薄唇冷冷迸出,样子依然难以形容的恐怖骇人。
李晓彤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目不转睛地瞪着他,少顷,依然心有不甘地挑拨离间出来,“不可否认,我恨不得她死,可我更看不惯你的那份真情被如此践踏,若非看在你曾救过我的份上,我才懒得说你!好,既然你不知好歹,我不会再理你,我且看着,你怎么被那小贱人踩到泥里去,以前,你输给贺煜,现在,你斗不过贺熠,在这份爱上,你注定是个失败者!”
话毕,她赶忙用手护住脖子,生怕稍微走慢一步都会再被他掐死似的,片刻不留以最快的速度跑掉了。
四周围,陷入沉静,一切都像停止运动了的死寂,高峻也如化石一般,定定地站着,黯黑的眸往前看,直射向最远的尽头,渐渐的,脸上阴霾之色被一层层悲怅和凄然之色取而代之。
尽管凌语芊仇恨他,彼此没再见面,可他一直留意关注她的消息,也就知晓她这次被害的事,对于她怀孕,他是惆怅的,妒忌的,且痛心的,他还以为,这辈子她会永远记着贺煜,只有贺煜一个男人,却想不到,她跟那个贺熠搞在一起,还这么快珠胎暗结!
难道是因为贺熠长着一张与贺煜酷似的脸容吗?她这是打算把那人当成贺煜?但怎么可能,根本就是不同的两个人,怎能当成一个人!她怎能再爱上别的男人!就算爱,也是自己,而非那个什么贺熠!
贺熠……
贺熠……
他反复呢喃着这个名字,脑海随之浮现起那个并不陌生的容颜来,紧接着,是贺煜的,两张酷似的脸容相互交替,来回占据着他的脑海,他仿佛处于惊涛巨浪中,周围是反复撞击的浪涛声,整个人,渐渐失去了神志……
市政厅,庄严气派的办公室里,贺煜埋首案前忙碌着各项事务,忽然,敲门声响起,他头也不抬低沉的嗓音回了一句“进来”,门被推开,走进一个高挑纤细的倩影,视线直射办公桌后的人,美丽的眼中深情夹杂着痛楚,脚步停了好几秒,才缓缓走过去。
贺煜全神贯注挥笔如神地抒写着文案,直到一个段落完成,他才笔尖一勾,抬眸,看向这个进来已经很久却都没出过声的人影,触及那熟悉的容颜,眸间不由闪过一抹愕然,很快,恢复沉静,冷冷地问,“什么事?”
他虽撤销了对倪媛媛的控告,且并没立即开除她,但他将她的一切工作暂时交给了另一个秘书负责,所以,倪媛媛现在只是挂着一个闲职,再也没法像从前那样与他有直接工作接触,彼此见面也几乎没有,今天她忽然跑来找他,又想打什么主意呢?
贺煜冰冷的态度让倪媛媛心底更觉悲痛酸涩,望着他这张明明距离她很近,她却感到很遥远很遥远的俊颜,沉吟了一阵子,终回话道,“昨天上午,那个李晓彤约了我见面。”
贺煜不做声,只微微挑了一下眉峰,似乎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倪媛媛咽了咽口水,语气开始变得激动起来,“贺大哥,其实这一切都是李晓彤教唆我做的,她才是罪魁祸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