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以为要血溅当场,却见蒹葭台上黄衫美人娇俏,红衣公子疏狂,贴身相拥,艳美如画,平白生出些旖旎来。
画心搂着南浔暖故意做出狂态,握着她的柔夷,移了移花簪,以簪挑其臻,放浪轻薄道,“瞧你花容月貌妍姿曼丽,何苦为那书呆子要死要活,倒不如从了本公子,本公子倒是可以考虑考虑饶你一条活路。”
说着,画心的手已大胆放肆地在南浔暖腰间游移,一寸一寸,衬着月色好生撩人。众人只瞧得目瞪口呆,且不说南浔暖身份尊贵,这大庭广众宾客满堂之下怎可做出如此放浪形骸的动作?
“你……你”南浔暖顿时满脸羞红,由死亡的恐惧变为凌辱的羞恼,瞪着画心怒斥道,“你放肆!”
“说的没错,本公子确实是在放肆,本公子还可以更加放肆,郡主美人是否有些期待?其实啊,本公子的活儿,可比那个书呆子好多了。”画心将手缓缓顺着南浔暖的腰线上移,极尽挑丿逗,浪荡至极。
原本紧张凝滞的氛围,却因画心这一句话变得越旖旎起来,逐词逐句令人浮想联翩……
这王妃貌似是在嫌弃逸大王爷的活儿不够好呢……
难道他们平日里行事……竟是王爷在下王妃在上?
众人忍不住偷偷拿眼大王爷却冷沉沉地黑着脸,目不转睛地盯着画心的指尖,一脸的敢怒又不敢言……
这女人……他明明警告过她,不能随便乱摸,以后只能摸他……
可她竟然当众调戏了南浔暖!让他护也不是,不护也不是。若是护了,估计他得睡一辈子的地板,若是不护,看着她那游移的指尖只觉的心火难捱,只恨不得她是摸在他身上……
今夜回去就该让她尝尝他活儿到底好不好……
还有,“活儿好”这些混账话她都是从哪里学来的?书逸不由冷冷扫了卿九影一眼。
卿九影吓得一哆嗦,他也没想到戏文里唱给画心听过的桥段,画心竟学得炉火纯青,还上演的惟妙惟肖。
“你”随着画心越来越放肆的动作,南浔暖羞到语无伦次,“你无耻!”
“唔,本公子不但有齿,牙口还好的很。”画心捏南浔暖的腰,嘻嘻笑道,“瞧着美人儿秀色可餐,还真是让本公子垂涎欲滴,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一亲芳泽。”
南浔暖一时羞愤交加,却又无力挣脱。南浔暖感觉到抵在她脖间的花簪已经完全被画心掌控,自己完全就如待宰的羔羊般落在了画心手里,任她宰割。自幼养尊处优的南浔暖第一次真正从心里生出了畏惧来。
南浔暖仓皇地四处张望,见书逸并无救她的意思,书逸不救,在座的其他宾客更是不敢造次,有些甚至还在兴意盎然地坐等着看春宫好戏。
人心凉薄向来如此,何况她只是个外城的郡主,南浔暖从四周收回绝望的目光,定定地看着画心,颤抖的唇都说不利索话,她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才放缓了声音道,“你以为逸哥哥他真的是喜欢你吗?”
“不然呢?”画心挑眉。
“逸哥哥的书房里有一副画,画上画着逸哥哥心里喜欢的仙女,而你不过是长得像她罢了,逸哥哥虽然宠你,可说到底,你就是个替代品!”
南浔暖一字一字说完,看着画心的眼神突然由恐惧变成了悲悯,语气里莫名又多了几分底气,“如今见了你,我才知道逸哥哥是有多喜欢那画上的女子,连你这样一个行为放荡品性下作的浪荡之徒,就因生了一张与她一般无二的脸,便得了逸哥哥的万千宠爱,可说到底,你也就是个玩物,只是逸哥哥睹物思人的物件儿,我这辈子得不到的,你一样也得不到。”
“是么?”画心冷笑,挑眉,“你想得到什么?”
“逸哥哥的心。”南浔暖知道自己在痴人说梦,声音极低,近乎嗫嚅。
“你当真就那么喜欢他?”画心嗤鼻,“他有什么好的。”
“我一颗心都捧意流转,“他什么都好。”
什么都好!
还真是……美人所见略同。画心难得赞许了南浔暖一句。
“你一颗心都捧给了他,可他却弃如敝履。”画心亦浅浅回笑着,笑意温暖,言语却冷寒,一语打破南浔暖的温情脉脉的美梦。
南浔暖被画心带着锋芒的话刺得心头一痛,悲痛难掩,忍不住尖厉叫道,“你莫得意,总有一日,逸哥哥他会看明白的,你只是个魅惑他的妖孽,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那画上的仙女儿。”
“那画上的仙女么,是不是就如我这般,红衣墨挑灯夜行?”画心靠着南浔暖耳边低喃,极其放荡地执起南浔暖的手,揉搓摩挲,笑得妖孽,“最后,我就大慈悲地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
言语间画心已矜矜笑着执起南浔暖的手轻轻往她胸前一按,意料之中地看到南浔暖瞪大了的双眸,不待南浔暖惊叫,画心伏在她耳边低低道,“没错,我就是从那画里走出来的仙女儿,如今,你可以安心地走了吧。”
南浔暖尚未缓过神来,画心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左手执簪狠狠一刺,右手一翻舞袖如花,南浔暖轻飘飘地被画心推了出去,无声垂垂落地,一动不动,面上还带着死不瞑目的惊然。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满座皆惊,却又不敢妄议,生怕惹上画心这个煞神。
众人都没想到这怡红公子还真敢众目睽睽地对南浔暖下杀手,兰若安已经惊的晕了过去,月行云勃然色变,书逸霍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