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一样,眼里浮现笑意,语气依然嘲讽:“走?你们确定就凭你们可以离开?”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阁下是笃定自己能从我弦月居全身而退?”一声满富戏谑的声音响起。
然后梨夕慕便看到月律昕神情轻松的从苏锦后方走入院中,手中白玉折扇轻摇,仿若对现场的跋扈气氛无所察觉。
苏锦心中一凛,诧异这个人来时自己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月律昕走到溪翠跟前,将一颗药丸丢到她手中,溪翠放入口中咽下,不消片刻,唇上的乌黑便褪去。
苏锦见了心下大惊,自己密制的剧毒居然轻易被这个男子解掉,他到底是谁?
解了溪翠的毒,月律昕这才将视线转到身着湖绿色长衫的男子身上。
“阁下到弦月居要带走我的人,可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眼微眯,眉上扬,自有一番摄人的魄力。
苏锦毕竟跟在三皇子李斯羽身边摸爬滚打多年,诧异片刻,便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只听他低声笑了两声,道:“月公子,苏某劝你还是认清当下时局得好,这女子可是三皇子要得人。莫说你只是个皇医,就算你是个皇子,咱三爷在紫竹的势力也是你望尘莫及的。”
“哦?”月律昕闻言不以为意,有意无意的瞥了站在小四身后的梨夕慕一眼,道:“照阁下如此一说,我还真不得不将此女交出啊!”
苏锦点头继续说道:“虽说月公子在皇上面前是个红人,可这外人总不比自家儿子亲,咱三爷若真要你性命,皇上自不会说什么。”
梨夕慕听了他的话,心里隐隐为月律昕担心,这个妖孽般的男子与她非亲非故,却是一再的帮着自己,这次自己居然不知何时惹上了那个三皇子!会连累其他人么?
仿佛是知晓梨夕慕的担忧。月律昕朝她点点头示意她不必担心,随即又对苏锦冷声说道:“阁下怕是弄错了,这认识当下时局的该是你吧?这里可是我弦月居,威胁我可是要确保自己可以离开才行。”说完不给苏锦时间思考。挥袖带起地上的两片银叶子向他击去。
苏锦听到他如此说,心里已经有了怒意,又见他毫不犹豫出手伤他,赶忙运气向后退去避开迎面射来的银叶子,还是被割伤了面颊。血迹很快渗出,嫣红妖娆。
“你!”苏锦脸上因为怒气而浅浅泛红,加上气质阴柔,道生出几分娇嗔的意味。
瞪着那方仪态随性的月律昕,苏锦心里没底,这个男子看似无害实则可怕的紧!刚才他好似随意射来的银叶子居然封住了他所有门路,自己拼尽全力才堪堪避开要害,却还是收了很重的内伤!
苏锦弯腰吐出一口鲜血,眼里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恐,自己居然犯了轻敌的大忌!
“阁下替我带一句话给你主子。我月律昕虽不才,可是我要护住的人,还望你们斟酌斟酌再作打算。”月律昕眼中射出凌厉的光。
苏锦听他话里的意思是有意放自己离开,也不多作纠缠,足尖一点地,身体腾起翻出院墙。
“小四,带溪翠下去疗伤。”苏锦走了不久,月律昕吩咐道。
“是,公子。”小四扶起地上的溪翠离开。
院子里就只剩下梨夕慕和他相对无言。
风渐渐大了起来,鼓起月律昕的衣衫。风姿卓然。
梨夕慕看着负手而立,衣袂翩飞的红衣男子,心里闪过一丝悸动,又突然想起夙祁清俊温和的脸。顿时一惊!忙撇开视线。
自己这是怎么了?
“我要回锦州!”不知怎么的,这句话就冲出了口。
月律昕转过身微眯着眼看她:“回锦州?你可知道如今这晋瞿大陆流传着怎样的说法?”
“什么?”梨夕慕再次望向他。
“天降凤瑞可兴国,得此凤者得天下。”月律昕逼近她,“你可知这凤是谁?”
梨夕慕被她迫得后退半步,心里隐隐知道他要说什么,面色变得苍白。潜意识的拒绝知道:“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回锦州!”
盯着梨夕慕此刻略显苍白的脸,以及她眉宇间涌现的拒意,月律昕唇角勾起一抹邪逆的笑:“还在等你的萧夙祁么?”
梨夕慕眼里闪过慌乱,只盼着他什么都不要说不要说。
可是......
“你可知,你之所会出现在酥媚阁,全是因为他!”月律昕轻笑,“他可是稣媚阁的主人。”
“轰”的一下!
梨夕慕只感觉脑中有什么炸开一样,这么多天维持的假面顿时坍塌。
她怎能不知!
从和那日在酥媚阁醒来她就隐约知道这件事和夙祁脱不了干系。
后来夙祁夜探明月别苑,来时不问她为何会在这,也不问她这段时间过得可好,可曾想他念他,甚至走时都不带走她,这岂是对心爱之人该有的态度?
只是,她不相信!夙祁肯定是有什么苦衷,自己和他在一起的一年多时间,她了解他。
可是,她真的了解他么?
梨夕慕苦笑,那个儒雅的男子她自始至终都未曾看透过。
从未看透。
泪水如同断线的玉珠一般簌簌落下,跌落在地,激起晶莹的花。
“我右肩上有一枝自娘胎带出的梨花印迹,不似常人胎记那般呈普通朱红或暗黑的形似,它是如同画出的一般栩栩如生,有枝有叶,顶端一朵梨花徐徐开放。”梨夕慕定了定情绪,“我娘曾请过紫云山上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