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自在一听到林惜月的声音就笑了。
“我跟你说话,你非不开口,看来是太有自知之明,怕会在我的面前丢脸?”任自在笑着问道。
林惜月冷眼看了他一会儿,缓声道:“你什么也不打算管了?”
宗主天天下山逛青楼,日月宗总不能为了他停摆,自然换其他人掌事。
任自在无赖似的说道:“总有人巴不得。”
看林惜月和任自在这一来一往,旁边挨了两巴掌的章蒙江顿时愣住。
他原以为林惜月只是任自在的fēng_liú债,怎么现在看来,这“fēng_liú债”还挺受宠的?
章蒙江就是见过任自在发脾气的模样,才知道这人一旦生气会多么可怕。
当时,那人开玩笑,说着说着,玩笑就开到了那位素未谋面的任夫人头上。
话没说完,任自在就亲手把那人的头颅摘了。
章蒙江当时便知道任自在不是能轻易得罪的人。
他当时想,或许任自在是为那人敢冒犯他的人发怒,因为那是“任自在的人”。
跟喜欢肯定搭不上边吧?
若是真心喜欢,能做这么多让宗主夫人丢颜面的事情?
还常常彻夜不归。
所以章蒙江本以为,林惜月做了这么多令任自在丢面子的事情,一定会被他赶出去或者得到更悲惨的下场。
谁知道任自在竟只觉得有趣,还陪林惜月拌嘴。
章蒙江一时有些迷惑,莫非这就是传闻中的“真爱”?
因为任自在之前说了句大小姐,章蒙江还以为林惜月真是哪家大小姐,压根儿没往“宗主夫人”方面想。碍于任自在太不喜欢回家,章蒙江一直觉得任家后院里定然是个恶老虎,母夜叉,反正不可能长成林惜月这个模样。
要真是那传闻中的“真爱”,那他还是躲远点吧,这女人有任自在护着呢。
任自在瞥了他一眼,问道:“章公子还想接着看下去?”
呃。
他不想啊。
章蒙江知道这是送客的意思,赶紧往后退了三步,躲开林惜月,这才赶紧撤。
林惜月看了他一眼,深觉可惜。
因为这是任自在的酒友,她本打算拿他开刀的。
虽说她是混日子,但要说她对章蒙江一点怨气没有,是不可能的。
到时候任自在盛怒之下,必定拿章蒙江开刀。他现在跑了,是捡回一条命。
……算了。
这是她与任自在的事情,就别把其他人卷进来吧。
林惜月想了想,回头看身边余萤和姜籁二人:“你们先出去。”
说完看向任自在。
任自在也对其余属下道:“所有人去外面守着。”
众人应诺,退出房间。
林惜月抬头,在房间中检视起来。
任自在笑眯眯地跟着她。
他从来没想过她会出来找他,现在心情大好,面色愉悦:“你找什么呢?”
“找人。”
“我这里可没藏什么人。”任自在只当林惜月是吃醋,心中更觉甜蜜。
林惜月把房间里检查了一边,问任自在:“那些保护我的暗卫,可会匿行之术?”
原来不是吃醋找美貌女人,是找房间里有没有窥听的探子!
任自在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之色,回答道:“他们没进来。”
他说让“所有人”出去,就是指除了他和林惜月以外其他“所有的人”,当然也包括那些藏起来负责保护宗主夫人的暗卫。
听到暗卫不在,林惜月就坐下来,开始思索下一步要怎么做。
任自在来到她身边,在贴近的位置悄悄坐下来,观察着林惜月的动静。
只要林惜月说一声不喜欢,他就会走开。
但林惜月没管他,他便开开心心地在林惜月身旁落座。
他说:“你怎么只带余萤和姜籁二人,就敢来这腌臜地方?”
林惜月从前也是林家大小姐,怎么嫁了人连风月楼这种地方都敢进了?
“嫌腌臜,你倒也肯来。”林惜月忍不住讥讽一句。
任自在不在乎她讥讽,她肯说话就行。
“我有什么关系?只是怕你不喜欢。”任自在立刻说道。
林惜月的手放在桌上轻轻叩了叩,没有接着说下去。
任自在便又露出苦恼之色。
他实在很怕林惜月这样,她不说话,他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又能有什么话呢?
任自在本来以为林惜月是改变主意,才来找他的,谁知道到了这里,没说几句,就又恢复了安静。
他也有点小脾气,往日就是这样,如果林惜月一直不开口,他最后就自己走了。
坐了一会儿,他差点又行往日事,可刚一动身,他注意到林惜月的表情。
虽然只看到侧脸,可她现在很忧愁,还带了一点小委屈的模样。
是啊……
林惜月都下山,甚至闯入风月楼里找他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
仔细想想,他当时为了激她吃醋,做了不少可笑的事情。
但如果换过来呢?
如果林惜月为了让他吃醋,去亲近其他男人,他是什么感受?
任自在比起其他男人,最大的好处就是不在意自省。
有些人为了所谓的颜面,只觉得全天下都欠自己,出去勾三搭四,若是自家夫人吃醋,还要怪她小气。
可当年任玄御那般厉害,也在任自在之母死后一直独身。
他醉心武学,并不需要续弦来所谓打发时间,他与妻子本就识于微时,他更是念旧情,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