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许,可以说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虽然在这里失去了一个大宗门的支持,可任自在也不一定能操控整个日月宗吧?
指不定他是个儿皇帝,管不了什么事,都由长老做主呢?
林深幸道:“虽然没了日月宗这条关系,不过,看样子我们这家主的确有过人之处。”
苏梦终于等到了自己一直想问的。
她忍着激动,问道:“哦?他有什么过人之处?”
虽然林深幸每每提起林逸岳常是不屑的口气,但苏梦从不将自己代入为林深幸,她一直都恪守本分,提起林逸岳,有该有的尊敬,但也不过于谄媚。
“他的确常常能结交到我们结交不了的人。”林深幸怀着嫉妒说道。
苏梦没催促他,只等他自己调整好情绪。
林深幸冷静下来,才接着说道:“之前他回来的时候,除了惜月侄女,他师父,不是还带了一个客人么?那是他师父的朋友。”
苏梦只点点头。
“那个人很可怕。”林深幸叹息一声,“而且,家主的这个师父……也不简单啊!”
“是吗?”苏梦真心实意地表现出了很感兴趣的样子,“能让老爷也觉得不简单的人,恐怕很厉害吧!”
“……岂止?”林深幸回想起当时的感觉,至今心有余悸。
他一想到自己看向扈枭时所感受到的,便忍不住想要将那种感觉与人分享。
那实在太恐|怖了。
厉害?
岂止是厉害?
能够让林深幸丝毫忘记自己在林家原本身份,立刻倒戈为属下一般的地位,而且毫不犹豫,这样的人,怎能只是用“厉害”这个词语来概括呢?
他甚至不顾透底了。
以往,林深幸虽然宠爱苏梦,但是,他也顾忌着一些事情,许多真正的秘密。都从未说。
只是现在刚刚从那边回来,林深幸的心中依旧忐忑不安,他急着想要与人剖析心事,而现在。这个看起来非常值得信任的苏梦,就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如果有人能明白林深幸的心事,如果这个人恰好是林深桂,他一定会无比惊讶。
苏梦将林深幸那么多的秘密告诉他,他和林深蒙也不是没利用过。怎么他还信任苏梦?
事实上,这就是苏梦这个探子的聪明之处了。
她从不将林深幸告诉她的秘密直接透露给林深桂,哪怕是林深幸喝醉时说的。虽然那时候的林深幸看起来是真的不设防,可是,她并不敢拿自己的性命来赌。如果她引起了林深幸的怀疑,难道,林深桂和林深蒙会保护她吗?绝不会,她早看透那是什么人了。如今所为,只是不得不为之,但她也可以为自己考量。
林深幸告诉她一个消息。她便将这与她平时在林家打听到的消息结合起来推断,推测出一个更深的资讯,或是一个更大事件的苗头。推测出来的答案如果是正确的,林深桂和林深蒙只会觉得她很厉害,竟然连这些都能打听到,同时,也会更倚重她,她所能够得到的利益也就越多,而且,林深幸就算被林深桂和林深蒙借机阴了。也不会怀疑到她身上,因为他没对她说过;推测出来的答案当然也可能有误差,甚至是错的,可那又如何?她只是告诉林深桂她“听到”的。也许是林深幸讲错,也许是林深幸改变主意,关她什么事,有谁家探子总能百分百刺探到消息的?
所以,苏梦便趁着林深幸与林深蒙二人无往来的盲区,两边赚。
从林深桂那里得到利益与倚重。从林深幸这里得到利益与信任。
当然,这也算不上多了不起的信任,她自知只是被当做一个不会吐露消息的树洞罢了。
但这样的形象也是有好处的,长久以往,总能收到意外之喜。
林深幸道:“我从前修炼过一门预知功法,能够感受到人的危险。并不是说此人对我有没有恶意,只看此人对我能否造成伤害。”
他看向苏梦,哂笑道:“就算是你想要杀我,在我眼里,你也没有一丁点危害。”
苏梦配合地笑道:“我怎么会想杀您?老爷,您这是冤枉人!”
反正林深幸从来就爱看她抓错重点。
林深幸果然笑得更开心了,接着说道:“我当然知道你不会想杀我,我是说,‘就算’。”
“好吧,那老爷您接着说。”苏梦适可而止。
林深幸宠溺地摸了一把她的长发,只觉得她就像是一朵绝美的解语花:“我就爱你这懂事的样子。”
苏梦姑且听之。
爱不爱的,她不知道从林深幸这里收到多少,当真她就是傻子。
林深幸随口说了一句便放下,接着说道:“我没感觉,是因为你再怎么想杀我,也不可能杀死我。”
苏梦这时候才露出恍然之色,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林深幸道:“家主的那个师父,还有她朋友……她们两个人虽然一直约束着气势,竭力让自己看起来平凡,可是,我依旧从这两个人身上感觉到了极强烈的威胁。并不是说她们对我有恶意,只是……唉……云长信那师父暂还罢了,我站在她那朋友面前,感觉就像是一只蚂蚁面对一个巨人。”
林深幸说完,深深地叹息一声。
这是真心话,看着扈枭,他只觉得自己一辈子都白活了。
他也算是个修士?
苏梦这下真的惊讶了:“真的那么厉害?”
她从未见过林深幸如此绝望的模样。
“岂止是厉害!”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