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林家安排的侍女,照顾客人饮食起居。
林深桂见她睡得香甜,不禁哭笑不得。
如果是往常,他见到一个守夜班的侍女玩忽职守,一定会大骂一番。
然而现在看到她睡着,他的心中却只有庆幸。
所以说,干夜探真是对人的精神不好,一不小心,就容易精神分裂。
林深桂摇摇头,这扈枭他倒是不怕,不如进去转悠一圈,也许真能有意外收获。
于是他摸出一个瓶子,里面装着能令人酣睡的迷香,轻轻开启盖子晃悠一圈,这小丫鬟便彻底趴在桌子上,睡熟了。
林深桂“咕噜”咽下之前含在舌底的解药,绕开这小丫鬟,走进里间。
里间就是扈枭休息的地方了,也有书案,文房四宝,藏书柜,供扈枭使用。
林深桂习惯性地来到书案前翻找,看了一会儿,想起扈枭来这里不到半日,能留下什么有用的东西?
他失笑,放下拿起的书。
还是看看扈枭随身带的东西吧!
于是林深桂先往床上看了一眼,看扈枭睡得沉不沉。
谁知他瞄了一眼就停不下来,再瞄,再再瞄,再再再瞄……
等等,是不是他看错了?床上怎么没有人?
林深桂甚至特别幼稚地揉了揉眼睛,可揉眼睛也并没有出现奇迹。
床上空空如也,去者将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连假装都懒得。
扈枭不在这里!
那他去哪里了?
林深桂呆呆地在房间里站了一会儿,顿时觉得这里寒风瑟瑟,忽然成了鬼屋一样的地方,十分恐|怖。于是林深桂再也不能留下去,当即往外走,等到走出了正房,来到空空荡荡的院子里,他的心脏才好受些。
他再一次扫视整个院子。确认这里头绝对不可能躲藏人。
‘真奇怪,他不在这里,去了什么地方?’
正是深夜,他乱跑什么?
难道这扈枭也对“鬼城”的说法感兴趣。出去撞鬼去了?
林深桂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终究觉得脊背发凉,还是走出去了。
这回没注意,竟然是从大门口走出来的,不过。等通过后,却什么事也没发生。
“他竟然真是毫不设防!”林深桂感叹。
他原以为其中有诈,难道,是他多心了?
林深桂在院子门口踯躅了一会儿,脚步偏移,往某处去。
他的目标,是云长信的院子。
虽然刚才林深桂很严肃地告诉林深蒙等他打听到消息,一定会先回去。可是,现在的情况显然很不对劲,如果他直接将林深蒙抛下。事后若发生什么,林深蒙一定会责怪他。
为了免除长期的困扰,林深桂决定现在先忍忍。
也许林深蒙和他一起想,也想出扈枭的下落。
林深桂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在胡说八道,略有无语地走到云长信院子门口。
此时林深蒙已经潜入进去了,他站了一会儿,只觉得里面一片死寂。
看来安全。
林深桂已经去过扈枭那里,很安全,所以他放心地翻过了院墙。
可这一次迎接他的并不是平静的院落。
林深桂刚一翻过去,落地。就看到了一双黝黑的眼睛,一张冷漠的脸。
有点眼熟……
扈枭!
林深桂惊得跌坐在地上。
他再一转头:云长信!还有……被她拎着领子的林深蒙!
“我们等你好久啦,还以为你真的不会来呢。”云长信笑了起来。
她自从恢复容貌后,冷着脸时还没什么。但一笑起来就让人忍不住怦然心动。
可对于现在的林深桂而言,这笑容却像是恶鬼索魂般可怕。
“你们……您……一直在等我?”林深桂结结巴巴地问道。
他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心里想到什么就问什么。
林深桂只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陷阱里。
难道,云长信和扈枭早就知道他和林深蒙会来?
他们……他们怎么会?
云长信松开揪着林深蒙衣领的手,但林深蒙没有逃走,而是无力地摔在了地上。
“砰!”
发出在夜里十分刺耳的声音。可是,虽然摔得这么重,林深蒙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死,死了吗?
“你放心,他没死,你们到底是我徒儿的两个叔叔,我会留你们一命。”云长信像是能够看透林深桂想法一样,冷静而淡定地说道。
林深桂呆呆地看着她和扈枭,那,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不过林深桂至少还会看人眼色,不至于在明显势弱与人的情况下反过来威胁他们。
他乖乖地低下头:“二位前辈,我和兄长擅闯二位的院落,是我们错了。”
扈枭道:“光是擅闯吗?我看你都想要翻我的东西了。”
他一直看着?
林深桂像是泡在恶鬼池子里,浑身发凉。
怎么云长信和这个扈枭什么都知道?他明明没有感觉到有人,他们在哪里看到自己?
云长信看了他一眼,接着转头看向扈枭:“看样子,他还想不通这是怎么一回事呢,你想解释给他听吗?”
要解释吗?林深桂瞬间打了个激灵,站直了,他当然想听!
可是扈枭说:“当然不想啊!”
他笑了起来,满怀恶意:“你看,如果我不说,他岂不是会更加痛苦吗?”
正如扈枭所言,林深桂先在浑身发抖,一半是怕的,一半是气的。
这两人竟然这样戏耍他!最可恶的是——他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