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若和杜子荀一块儿坐下,同样解释起来:“倒不是,我原本来晚了,订的旁边的位子,不过刚才订这处的人忽然从楼下跑上来,坚持要把这个位子让给我……大概是被吓到了吧。”
“被我吗?”唐承念的语气挺震惊,但脸色怎么看都是不在意,“吓到就吓到吧,胆子这么小,就算坐在这里也会把月影当成鬼的。”
“这里可看不到月影……今天晚上的月亮没什么光。”陆秋恩抬头扫了一眼,“不过,莲花泉上的莲花可都‘开’了。”
他指着围栏之外,那一条仿佛天上银河般的波澜,不知从何而来,不知去往何处。
河道两旁都聚满了人,他们将一朵朵莲花灯放入泉水中,由上游往下游飘去。
“这就是莲花泉?”唐承念好奇地走到围栏边,背着手小心翼翼地张望,“真有意思。”
满泉都飘着点燃的莲花,顺流而下,而那莲花不止是一朵,而是成千上万,源源不尽的。
“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每一年,莲花盛开的那一月,都会有人放这灯,但并不算是节日。”陆秋恩看来很喜欢给唐承念说明胡瑜王国的奇妙特色,一旦讲起这些,立刻滔滔不绝。
唐承念也很给面子,笑眯眯地听着,时不时吃一口莲花酥。
她吃了差不多三块莲花酥后,才用筷子小心夹起一块,想到要仔细看看这莲花酥的长相。
和那梅花瓜子一样,这莲花酥也真的是莲花的形状,从玉白渐变到艳红色,有些像是水墨画的莲花,吃起来是酥饼的味道,有莲子的清香,可那香气很淡,因为这酥饼本身是甜的,不得不说稍微掩盖了一些莲子的香味,要不是陆秋恩提醒,说不准唐承念还真不会察觉到这一点。
桌子上摆着的其他吃食,也都是有着莲花特色的。
就连放在最中间的鱼,也是从莲花泉打捞上来的。
这座月杨酒楼似乎有些皇家背景,门口那条莲花泉里的鱼,只有月杨酒楼才能捕捞。
不过,更上游和更下游的地方,月杨酒楼可就管不着了。
唐承念吃完了,便搬着凳子,再回到围栏边坐下。
陆秋恩也坐在了她旁边,两人只要微微把脑袋探出去,就能看到楼下的一切风景。
包括从月杨酒楼边走过的行人。
“楼下吵什么呢?”唐承念忽然听闻到嘈杂声,不由得探头往底下看。
没一会儿,一群人簇拥着一坨熟悉的黑炭匆匆走过。
也许其中有人抬头看了一眼?
“刚才是不是有人瞪了你一眼?”唐承念干脆问陆秋恩。
“也是原家之人,原岩辛的酒肉朋友。”陆秋恩将手臂放在围栏上,嘲讽地道,“反正,他也只能这么瞪我了,原家的人也不都是傻瓜,他们应该会约束自己人,在我们已经示之以防的时候,他们继续高调,可就是自找麻烦了。”
唐承念好奇地看着他:“你们是不是一点都不担心原家和别人联合?”
“原家能和谁结盟?谁不怕这是我们和原家演的一场戏?”除了介绍胡瑜王国的风土人情,陆秋恩显然对谈论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更感兴趣,唐承念以前就常常在快餐店里听一些热血青年大谈国|家大事,也许在男人眼里,说这种话很有魅力?唐承念倒是觉得他们侃侃而谈的样子有些乏味,尤其是,他们明显在炫耀自己遗世独|立的立场,为了反|对而反|对的时候,就真是令她倒尽胃口了。
不过,陆秋恩显然是不同于那些人的。
比较起来的话。
至少,他的脸是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