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来道歉的。”原岩辛就像不曾听到陆秋玫所说的话,他有些惊惶,有些担心,而且很明显,他的担心有八成都是为了陆秋玫。
陆秋玫看得出,但正因为她看得出,所以才觉得可笑。
“如果你想道歉,如果这就是你的目的,那么你已经做到了,完成了,别拦着我,我真的不想看到你的脸。”陆秋玫咬了咬牙,在自己即将说出更难听的话时,紧紧地闭上了嘴,为了坚决地把那些话吞下去,她甚至伸手捂住了它。
“你为什么要这样?好像错的都是我……”
“不是吗?”当陆秋玫听到原岩辛的抱怨,她立刻失控了,“是谁把我从新房里赶出来?是谁,把我,穿着嫁衣的新娘子从新房里面赶出来,让我成为整个原家的笑柄?第二天的时候,连你们家的下人都可以嘲讽我,没有人站在我这边,即便我是所谓的少夫人。我,是一个连最低贱的婢女都能讥笑的少夫人,是谁给了她们权力?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原岩辛所有的话全都被堵住,他默然半晌,歉然道:“那天晚上,我喝醉了。”
“你每天都是醉的,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是清醒的,你连现在都是疯疯癫癫的让我看不明白。”陆秋玫发出一声冷笑。
“要不是你说话如此刻薄,我哪至于……”
“然后,你所谓的道歉就是将责任重新推到我身上吗?”陆秋玫飞快地反驳。
原岩辛再一次噎住。
“……你总是这样……你……你根本无药可救!”
“如果你就是救我的药,我宁肯病入膏肓宁肯死去!”
“陆秋玫,你……你简直是个泼妇!”
“而你?一个连泼妇都辩驳不过的废物!”
原岩辛握紧拳头,他或许真是想来道歉的,但最后依旧无功而返。
甚至,看起来简直就是落荒而逃。
可怜的败军之将。
陆秋玫冷漠地看着原岩辛的背影,一直挺直腰杆,直到目送着他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才颓然地松懈下来。
她眼睛里还有着未干涸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哇,你哭了呢。”
一个陌生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同时,一个渐渐出现的身影,在陆秋玫面前慢慢成形。
是一个人,但陆秋玫还是吓了一跳,飞快地把系在腰间的鞭子抽了出来。
“你用的武器,居然真的是鞭子?”唐承念注意到陆秋玫的腰间还有一柄长剑,而她原本以为那才是陆秋玫的武器。一柄剑,一条鞭,熟悉的装备倒是令唐承念想起前世某人——或者说,某个角色,巧合的是,她也的确很喜欢那个角色,怪不得她天生就对陆秋玫这个泼辣的女人有好感。
“是你?”陆秋玫认出了她,神色阴晴不定,但最终还是收起了武器。
“我是唐承念,嗯……我想你大概应该猜出来了,不过我还是应该自我介绍一下。”唐承念有些拘谨,忽而将陆秋玫和自己喜欢的角色重合,简直就像是她亲眼见到了偶像一样,也难怪唐承念会如此手足无措。
长发束带,紫衣,剑,鞭,一切都与记忆中的影像不谋而合。
“怎么,你是替那个奴婢来出头的?”陆秋玫从一开始就竖起了防卫的刺。
唐承念浑不在意,如果陆秋玫是她记忆中那个角色——那么,无论陆秋玫说什么,她都应该从反方向去理解。所谓傲娇嘛,虽然有些复杂,但真要是吃透了,也不是太难对付。哦,首先,最重要的,是拥有一颗能够抗击毒舌的强大心灵。
陆秋玫还不至于对一个客人,以及一个孩子说出过于伤害心灵的话,因此,这一关,倒是容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