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盛珺却是用自己的心计,踩着信任自己的人,一步一步向前进。
这样的人,令他脊背发凉。
她说的所谓的爱,他一个字都不会相信了。
若是爱,不该希冀那个人幸福?除非那个人心无所属,除非那个人心中所属便是自己,否则,她凭什么决定他的人生?她明明知道,假如他以为自己被盛翡背叛,会多么痛苦!何况,盛翡不归,难道她不担心她的生命?那是信任她并同样愿意为樊延洛去冒险的她的妹妹!盛珺凭什么认为自己能够填补樊延洛缺失的爱?
那绝不是爱,至少,她爱的人并不是他。
樊延洛对于盛珺而言,只是她为了满足自己需要的优秀爱人罢了。
她喜欢他,便要拥有他,至于他是否会愿意接受,她根本不在乎,她只是要他而已。
但他是人,不是玩意,怎么甘心受她控制呢?
三人将接下来的事情又商议了一番。
这并不简单只是樊延洛和盛珺之间的事情,也是樊家与盛家之间的事。
就算是樊文成,也必须向樊家长老们交待。
“先别上报这件事,我们先把要做的事情做完,等水到渠成,他们就算想要反|对,也没必要了。”樊文成能够坐稳家主之位这么多年,不管是盛翡逃婚一事,还是樊延洛与盛家亲近一事都没有动|摇他的位置,就是因为他已经揣摩透了自家的长老们的想法。
那是一群唯利是图的人,同样,那也是一群无利不起早的人。
如果盛家受到严重打|击,那些人对盛家只会避之唯恐不及而已。就算樊延洛与盛珺即使是真心相爱,盛家长老们也会想尽办法把他们拆散,所以,樊文成一直都认为,长老们的意见,其实不重要。
“现在先散布一些消息,盛家的人,最会引|导舆|论,万一他们把年家和其他各个小家族扯进来,我们至少得站在道德立足点上。”樊文成说道。
年笙笙撇撇嘴:“我们是没有过错,本来就是盛家那些人无耻在先。”
樊文成摇了摇头。
年笙笙不解:“怎么,我说错了?”
樊文成看向自己最疼爱的也是唯一的儿子:“你说说看?”
樊延洛答道:“如果将整件事情全部都说出来,谁对谁错,是非公断自是由得他人。可是,如果这消息是盛家先散布,我们就吃了亏,慢人一步再出来说,外人就不知道自己要信谁的了。如果他们先入为主,还会怀疑我们的话。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先占据‘先入为主’的印象,再摆事实,讲道理。”
樊文成苦笑:“就算我们做了这么多,外人说不定还有一部分人不愿意相信我们的话呢!”
“有的人就爱阴谋论,爱与多数人站在对|立|面。”樊延洛也苦笑,“这种人要是真的成功将对方都吸引到自己这边,他们又要对自己不满意,转而到对面去了。”
年笙笙不解:“这是何故呢?”
樊延洛道:“图的便是做少数人啊。”
樊文成叹息道:“总有人爱做那‘特立独行’者。”
年笙笙哀叹一声:“真是麻烦,就不能简简单单地说话做事吗?”
樊文成道:“若是人人都守规矩,不耍伎俩,自然就可以简简单单的,不设防。可惜,在这世道,防人之心绝不可无。”
樊延洛也点点头。
年笙笙看了看自己的丈夫,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道:“你们还真累啊。”
“若是能将盛家这个麻烦解决,我宁愿大累一场。”樊延洛态度坚决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