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恭裘这句话,说得委实不客气,可盛辜攸反而警惕起来。
莫非,盛家真的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我也想看看,是什么给了你们这么大的胆子。”盛辜攸冷眼看着盛连森。
至今为止,盛连森还没有说过话,但他明白,这个堂弟,才是对毒辣的人物。平素,最令盛辜攸提防的人,就是他。盛恭裘与盛恭衣虽然是亲兄弟,可就算加起来,也没有一个盛连森的威胁可怕。现在盛连森不开口,才是让盛辜攸最为担心的事。
盛恭衣清了清嗓子,道:“盛辜攸,身为盛家家主,不能教导女儿,竟致亲侄女被害,盛家声誉受损。且为家主时,处身不正,损家族之利而益私利……”
他洋洋洒洒,痛陈了盛辜攸为盛家家主时令盛家所受的损失。名声损,利益损,全都拿来肥他私人之名,私人之利。
盛辜攸没想到这三人居然找到了自己这么多痛脚,而且人证物证俱全,他想抵赖都难。倒不是想不出办法,可是现在这三人都逼到了面前,他哪里还有时间去想办法?等他想出来,早就被人从现在这个位置上赶下去了。
他顿时明白这三人来的目的了,居然准备好了一切。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家主之位空悬了。
果然,盛恭衣最后的话便是:“现诸位长老已做决定,盛辜攸不能匹配家主身份,须得退位让贤。”
盛辜攸道:“若是我不肯呢?”
“退位让贤是长老会做的决定,你肯不肯,都得滚。”盛恭衣笑。
盛恭裘上下打量着盛辜攸狼狈的模样,道:“还是说,你这次也是说我们先做过一场?可以啊!你是要和我打,和我弟弟打,还是和盛连森动手?”
谁都看得出,盛辜攸现在受了重伤。
他平时最爱说教与武教齐出,如今受了重伤,谁还会让他?他以前何曾想过自己是恃强凌弱?那么今日,他也没资格恃弱避强。
除非,他真愿意两手空空地从家主府里滚出去。
盛恭裘与盛恭衣兄弟两个交换一个目光,皆是欣然一笑。他们已经被盛辜攸欺压多年,如今好不容易见盛辜攸倒霉一回,能不开心吗?
只是盛辜攸就是不肯动。
就在这时,年常锦忽然看了盛连森一眼,盛连森轻轻点头,他便从人堆里走上前。
年常锦是朝着年七莺走去。
年七莺本来看着盛辜攸,想的是若盛辜攸有决议,她就跟盛辜攸动,没想到年常锦居然朝自己走过来了。她一愣:“大哥,您有话要对我说?”
年常锦微微一笑:“我来这里,又不是找他的,就是找你的。”
“找我?”年七莺的心里咯噔一下。
这时候,这种环境,不大可能是好事。
“不然,以后再说吧。”
“要是能以后再说,我何必现在过来?”年常锦走到年七莺面前,压迫力惊人,“年七莺,你还记不记得你出嫁之前的事?”
盛连森还是没开口,因为这里有一个更加容易好奇的人。
盛恭衣道:“你来这儿,就是找盛夫人说她出嫁之前的事?她出嫁之前干了什么呀?”
年常锦又笑了,嘴角微微翘起,教年七莺越看越觉得心虚。
“大哥,你我好歹兄妹一场……”她恳求道。
年常锦冷笑:“唯独有求于我时,你才知道我是你哥哥,平时,你眼高于顶,何曾将我放在眼里?”
年七莺知道自己没资格说这句话,但她必须拦住年常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