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名精锐,紧随幕昔年踏进灵山。 ̄︶︺
四周白茫茫一片,一眼望不到边,苍茫寂寥至极。
很难叫人想象,莫缃銮究竟是如何在这种冰封万里的地方生存的。
马匹被放在了山脚下,众人们朝山顶攀爬时,有哨卫勘察过附近,回头向幕昔年禀报,说是看见不远处有座山洞。
幕昔年领着队伍往山洞而去,在洞外时,就注意到这座洞穴延伸得很深,里头究竟是个怎样的境况,有没有陷阱,很难说。
冯铢捏了块雪团扔进洞里,随着雪团落地,不过刹那,洞穴四周陡然射出无数利箭!
若人站在里面,必定会被射成马蜂窝!
南宫墨眼睛睁得圆圆,“天啦,若这是唯一通往山腹深处的路,那咱们可该如何是好?咱们可是好不容易才追到这里的呀!”
冯铢看白痴般看了他一眼,“大惊小怪,没见过机关?”
南宫墨讪讪闭嘴。
冯铢虽不及魏锦西那般擅长机关术,可对于机关八卦,比起常人还是颇有造诣的。
他皱着眉头,仔细检查过四周,竟果真叫他找到了关闭洞穴机关的开关。
南宫墨看着他伸手把一块圆形岩石按进石壁,再朝洞穴里扔雪团时,那些羽箭果然没再射出来。
少年满脸崇拜,“哇,冯大哥,你可真厉害!幼时咱们分明是拜同一位先生为师,怎么你就懂这么多东西?”
冯铢又白了他一眼。
这不是废话嘛,他可是有认认真真地钻研学问,但南宫,都会被世家贵女缠住,一天到晚厮混在脂粉堆里,学问方面自然不会有精进。
这么想着,表情不觉越发冷傲,抬步先踏进洞穴。
南宫墨紧忙跟上。
幕昔年瞅着这两人,越瞅越不是滋味儿。
这打情骂俏都打到他跟前来了,莫非是欺负他没有皇后?!
简直是欺人太甚!
无数根火把,照亮了洞穴。
越往前走,四周就越是开阔。
南宫墨边走边顾盼四望,点评道:“莫缃銮倒是找了个位置不错的老窝。灵山这种地方,寻常人根本不会上来。就算上来了,也绝不会贸然跑进这种洞窟里。也不知他藏在这里,究竟是要做什么……”
他惯有碎碎念的习惯。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最前方。
靴履踩到了一块石头。
不过瞬间,四周轰隆作响,巨大的刀刃从天而降,斩向南宫墨的脑袋!
南宫墨躲闪不及,连瞳孔都放大许多!
也就一刹那的功夫,冯铢如同出鞘利剑,陡然抱住南宫墨滚到旁边!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南宫墨震惊地望着他,“冯,冯大哥……”
冯铢脸色略白,眼底神色很不自然,“别用这种感激的目光看我,我救你,不过是因为不想你死在别人手底下罢了!南宫墨,你只能死在我手里!”
霸道的话,惹得南宫墨难堪不已。
却未曾察觉,这口口声声厌恶他的男人,分明还抱着他不愿松手!
寒素辛抱剑立在幕昔年身后,淡淡点评:“真是猝不及防的一把狗粮。”
“素辛啊,不如你杀了他们,省得朕吃狗粮撑得慌。”
两人吐槽着,懒得搭理那搂抱在一处的两人,继续朝山腹深处而去。
又度过几道机关,前方视野彻底开阔。
四周墙壁上插满了火把,一座足有三丈宽的巨大铜鼎,正炼制着什么诡秘丹药,空气中遍布奇香。
冯铢等人检查四周时,幕昔年却注意到墙壁上挂着的一幅画。
画作已经泛旧,但依稀能够分辨出,画上人物分明是他娘亲。
他伸手,轻抚过那个容貌清丽艳美的女子。
正出神间,南宫墨在远处嚷嚷:“天啦,太可怕啦,这里堆积了数百具白骨尸骸!那莫缃銮,莫非是在拿活人炼丹不成?!怪不得这里阴气森森,也不知这里汇聚了多少怨灵!我好怕啊!”
众人闻声望去,瞧见南宫墨站在黑暗的角落里,火把映照出的,果然是一大堆白骨。
而他们那位英明神武、冷酷无情的相爷,已经到了南宫墨身边,骂道:“蠢货,人死如灯灭,怎么可能会有怨灵存在?!”
“可是人家就是很害怕呀!”
“哼,南宫家的世子,不只是个蠢货,还是个胆小鬼!”
这么说着,带着薄茧的大掌,却非常自然地把南宫墨拥入怀中。
众人讪讪。
这狗粮撒的,真是猝不及防!
幕昔年收回视线,继续研究墙上这幅图。
正看得认真,忽听得洞中传来一声轻笑:
“好看吗?”
是莫缃銮的声音。
四周的侍卫如临大敌,纷纷拔刀到处找人。
幕昔年脸色平静,“朕已调查过当年魏北明天宫大火之事。你的一位叔父,为了救朕的母后,死在了那场大火之中。”
“是啊,我的叔父莫子曦,是为了救你母后而死……可你母后呢,至今仍旧游山玩水,可有半分愧疚之心?!我叔父为她而死,她理应从此吃斋念佛,理应每日跪在我叔父牌位前,理应永远活在忏悔与感激里!”
莫缃銮的声音忽然疯狂许多。
幕昔年面对画卷,微垂眼睫。
原来,这人竟是个疯子。
“你很爱你叔父?”
他淡淡问道。
莫缃銮沉默下来。
过了很久,他才平静道:“我叔父在家族里并不受宠,以致被家族送进皇宫,成为你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