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一章失子失先
“该死，一两年不动刀兵，绣衣卫的情报全都生锈了吗？”朱厚煌勃然大怒。
他一边说，一边暗暗自责。
他并不是仅仅怪吴凤仪，更是怪自己。
朱厚煌从来没有打过这么窝囊的仗，敌人一个个的冒了出来，四面八方都有，似乎在一瞬间，就变成来了举目皆敌的样子。
情报从来没有这样断断续续，而且严重延误过，朱厚煌几乎觉得自己是聋子加上瞎子了。
似乎是安稳日子过久了，将怎么打仗的技能忘记的差不多了。
其实朱厚煌没有想过，东雍的应对之所以这样一步错，步步错，落入下风被人压制，是在佛郎机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很多的资料都没有去准备，各地的绣衣卫，特别是淡目国，与亚齐国的绣衣卫，下的功夫也不够，根本没有几个爬上高位的。知道动兵之前，根本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了。但是事情一旦发生，只要不是傻瓜都会严厉封锁消息，只需要关注港口，船只。消息想传播出来，就不大容易。
这也造成了，这个时候，朱厚煌才得到这里消息，那就是亚齐军正在快速的在苏门答腊岛上推进，或许过不了多长时间。
亚齐军就会与淡目军，在旧港汇合。
朱厚煌万万不愿意承认这个现实。因为马六甲海峡太窄来了。
一旦，与东雍敌对的势力在南边的苏门答腊岛上站稳了脚跟之后。东雍不要说开拓，南都都直接受到威胁。
朱厚煌暗暗自责，暗道：“我早该想到的。”
是的，世界上的事情没有什么巧合可言，淡目国前不出手，后不出手，结果在佛郎机人西来的时候，才猛地出手。
这实际把握的太好了一点吧。
不过，也不怪朱厚煌，实在是亚齐海军表现的逃过拙劣了一点，让朱厚煌一直将敌人当成了佛郎机。
而佛郎机虽然兵强马壮，但是他代表不了回回教世界。但是亚齐却可以。
这种思考上的错位，让朱厚煌忽略了很多东西。就在朱厚煌准备派出万余步卒渡海救旧港的时候，这封情报才终于到位来了。
要不然朱厚煌恐怕他派出的这一万兵马，凶多吉少。
吴凤仪说道：“臣辜负殿下托付，臣罪该万死。”
“好了。”朱厚煌说道：“孤没有什么听这个，劳烦舅舅整理所有情报，孤不希望听见有下一次。”
吴凤仪头上微微冒汗，说道：“臣-----”
朱厚煌不等吴凤仪说完，就说道：“传黄士龙。”
黄士龙来的并不快。命令到了黄士龙所在水师大营之中，黄士龙再次出海了，与佛郎机舰队再次遭遇了一场小小的遭遇战。为运输舰队扫清楚障碍。
黄士龙征尘未洗，就来到朱厚煌身边，说道：“臣黄士龙拜见殿下。”
朱厚煌劈头盖脸的问道：“孤命你与佛郎机一战，胜算几分？”
朱厚煌已经想好了，不清理了佛郎机水师，这种被动的局面根本无法扭转。而且朱厚煌这一段时间，也不是什么也没有做的，各级舰队一两百艘大大小小的战船，已经调过来了，而且从安南各地抽调的军队，已经来到了南都驻扎，朱厚煌现在麾下，有东雍一半的兵力。
黄士龙说道：“如果硬说胜算的话，只有四成。”
“四成？”朱厚煌说道：“会损失多少？”
“不知道。”黄士龙说道。
黄士龙也想在朱厚煌身边说一些漂亮话。但是黄士龙却知道，朱厚煌可以原谅下面人做不到，但是却不能原谅下面的人的欺骗。
朱厚煌说道：“孤如果让你与佛郎机开战，什么时候为佳。”
黄士龙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殿下，真的要开战吗？这一战下来，舰队恐怕要损失惨重。”
“即便是全部损失了，你能保证你给佛郎机人相同的损失吗？”朱厚煌说道：“孤要兑子。行还是不行？”
所谓宁失一子，莫失一先。
朱厚煌发现自己陷入了主动权之后。陷入处处被动之中，而在南洋环境下打仗，制海权比什么都重要。
不能海面上取得胜利。就无法破除现在的局面。朱厚煌再心疼他的舰队，也不得不将东雍主力舰队送进兑子的棋盘之上。
黄士龙心中一紧。
东雍主力舰队是黄士龙一手培育出来的。黄士龙在东雍几年之内培养的所有班底，但是慈不掌兵义不掌财。
之前，朱厚煌不能承受战败的结果，因为东雍的其他舰队都在不在南都，而此刻东雍水陆两军，聚集在马六甲，甚至马六甲港口不管军用还是民用，都已经被填满了。
即便是东雍舰队的主力全部失陷，朱厚煌的舰队最少能维持住南洋各国的利益，不过，对金洲，也就是苏门答腊失去控制权。连马六甲海峡未必能完全保存。
之前朱厚煌不想南下，是因为雍国国力还单薄，承受不起大规模战争，也就是朱厚煌暂缓动兵的原因所在。如果这一战失败了，佛郎机的军队以金洲为根基，朱厚煌想要攻取，难度也就大大增加了。
朱厚煌试一试。
黄士龙说道：“殿下有命，臣等随时出击。”
朱厚煌说道：“好，这一战关系着一场东雍兴亡。孤就拜托你了。”
黄士龙郑重其事说道：“殿下，臣定然不负所托。”
朱厚煌安置了黄士龙去做准备，即便是答应下来，也不可能马上都出战。黄士龙准备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