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这天地,我恨这造化,我恨这世间的一切,为什么要将一切做的这样不公平,为什么天生我姚广孝,却又要再生一个刘伯温!为什么要让他一直压在我的头上?!”
“我害怕那一夜,为了获取朱棣的信任,我犹豫了一夜!可是我知道,除了那个法子之外,我没有任何办法能够获取他的绝对信任!我只能这样做,我只能斩断自己的子孙根,只能让自己变成一个不全之人,让自己能够完成开启仙门前的准备!”
“可一切终究还是败了,我被关在黑狱之中数百年!经历了这数百年的折磨,这数百年的孤寂,这数百年的痛苦,我原以为自己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终于能够看到仙门的开启!”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仙门的开启我倒是真看到了,但却又碰到了林白你这个丧门星,果然是刘伯温的徒子徒孙,你们天相派果然是上下精诚,后辈和前人做的事情都那样一致!”
“我到底是做了什么错事,才会让老天这样折磨我,给了我机会,却要让机会在我眼前的时候,将一切的可能斩断!一切的一切,对我而言,就像是一场虚幻一样!这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姚广孝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才会落到这样一个结局?!”
姚广孝跌坐在地,老泪,犹如泼妇骂街一般,怒吼不止,将他心中的所有疑惑,所有的疑问,将这数百年里经受过的一切,悉数发泄出来。
他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明明自己已经看到了希望之光,却又破灭!
“多行不义必自毙!”林白向着姚广孝望了一眼,然后缓缓道:“也许你不会相信这句话,但事实就是这样,天道不予,常与善人,这是永远不会变的。”
“哈哈哈,荒谬,荒谬,果然跟你那师祖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种鬼都不会信的话,你们竟然也会去相信,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姚广孝闻言一愣,然后仰头狂笑,望着林白不屑道:“也不知道你们的修为,究竟是用到了何处,难道心眼都被猪油堵了?我就不信,你能看不出来,现在这世道和前几百年的世道有什么不同,不过都是强者为尊罢了!”
这话说出来,即便是林白,都觉得面上有些发热。诚如姚广孝所言,这世上的一切,似乎正是在按照这个规律在进行,不管过去现在,都是如此。但林白扪心自问,自己从出道至今,所做的一切,也许会有有失偏颇的事情,但本质上,还是两字:为善。
番禹一城百万人,有他而能逃得生天;金陵百万人,因他而谋得一线生机;燕京千万之众,也正是因他才有了活路;甚至拦阻仙门的开启,除却为了守护小家外,也为了亿万生灵。
过去现在是这样,但不代表着未来也会是这样,饭要一口一口吃,路也要一步一步走,也许在未来,自己所说的这些话,就真的能够实现,像自己这样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你信或者不信,并不正要,但是这世界正是靠着这个在慢慢运行的,永远都不会改变。”想到此之色一扫而空,放出熠熠精光,缓缓道。
姚广孝冷笑连连,正想要出言批判,但就在此时,地面却是陡然一阵震颤,天穹上也开始有无穷无尽的光华闪现。天地之间一片轰鸣之声,就像是天地都要裂开一样。
成千上万道璀璨夺目的光辉骤然生出,在天地间盘旋不止,犹如无数道雷霆一般,以钟山为圆心,向着天地四方迅疾无比的弥散开来,似乎要将整片大地都淹没。
天地万物,都在不断发出着共鸣,散发出一阵阵如祥瑞般的光华,原本破碎不堪的钟山,在这一刻,在这些云雾的缭绕下,犹如仙山一般,神圣非凡,霞光弥漫。
而且在这光华弥散开来之际,更是有一股股无匹强横的气息陡然冲出,在天地间肆意徘徊,那强大的威压叫人呼吸都变得极为艰难,他们觉得如果这股威压袭来,他们会毫无疑问的被磨灭成齑粉,消散于这天地之间,再不复存在。
这气息弥漫开来的速度极快,只是短短几息,便充斥在大地苍生的心中。
“仙门要开启了!”远在燕京,野人老爷子感受到这气息之后,面色阴沉如水,喃喃道。
“怎么会这么快?”张三疯和陈白庵也是面面相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感知,如果仙门现在就开启的话,那之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都要付诸流水,功亏一篑。
难道这一切真的是上天注定,不给这世间的众生机会,要让他们承受这劫难?!
几家忧愁几家欢,陈白庵和张三疯等人忧心忡忡,而那些之前本就在期盼着仙门开启,但因为林白阻拦了姚广孝,而丧失信心之人,此时却是兴奋至极,狂呼不止,眼中更是露出贪婪的光芒,想要拼尽一切努力,尽快赶到钟山,博取那一线仙机。
光华如注,威压如海,每一丝光华都如天穹之上的星子坠落,威压无双,大气磅礴。
纵然是林白,在这巨大的威压之下,都不禁勃然色变,心中惊惧无比。
“仙门要开启了,仙门终于要开启了。”感受到这巨大的变化,姚广孝狂笑不止,盯着林白,笑的要掉下来,“你辛辛苦苦拦住我又如何,仙门的开启已成定局,即便是你,也没有办法结束这一切。这天地,终将按照我的希望而运行。”
“即便是死,我也愿尽力一试!”林白冷然撇下一句,没再去理会姚广孝,此人法相已经完全碎裂,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