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终人散,已是玉兔西沉之际,天穹一角,甚至还有淡淡的鱼肚白出现。 [求书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谁也不知道,林白究竟是怎地,会如此贪杯。尤其是在宴会进行到半道,泰阿中途退出,而铁元出现后。他更是拉着铁元,两人对瓶吹,各自灌了有将近一斤半的酒。宴终之时,他已是酩酊大醉,人事不省,最后还是被皮粗肉糙的兽爷,把他背进了休息的帐篷。
“林老弟这是怎么了,以往也没见他如此贪杯,怎地此番醉的如此厉害……”看着林白踉踉跄跄的被兽爷背回帐篷,种檀长老不禁面露疑惑,对玉具长老发问道。
“许是解出了如此之多的灵石,心情舒畅,是故想要谋求一醉;或是因为即将深入仙界,生死未卜,所以想要一醉解忧……”玉具长老闻言轻笑出声,缓缓摇头后,转头向种檀长老望去,拱手道:“种檀道友,林老弟对你我皆有大恩,他此番要进入仙界,为我剑阁无能为助,还望你药王谷能够多给他备些丹药,以供不时之需。”
“我已吩咐下去,让谷中弟子早做准备了。”种檀长老闻言后,缓缓点头,而后慨叹莫名道:“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别离后,有生之年,是否还能再见林老弟。”
话一出口,两人顿时默然,而后异口同声的叹息出声。到了他们这样的年纪,比谁都要清楚,世上没有不休止的欢宴,而在欢宴之后,更是必有别离。
而林白这次的别离,更是与以往大不相同。往日离别,他们相信,以林白的手段,必然终有相聚之时;但这一次林白所要面对的,不再是俗世和隐世中人,而是仙界的仙人。
仙人手段之强横,虽然他们没有亲眼所见,但从江万里的表现,已是可以看出端倪reads;。林白此番进入仙界,必然是九死一生之局,就算能侥幸完成,也要付出血的代价。
林白对他们有大恩,但他们如今却无能以报,只好寄希望于种檀长老,希望药王谷能够尽可能的给林白提供一些灵丹妙药,好增加林白的胜算。
不过就他们所想,药王谷的丹药固然神妙,但终究是隐世之物,恐怕根本无法跟仙界中的手段相提并论,所能起到的效果,也微乎其微,不过不管效力如何,都是他们的心意。
“我们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只希望林道友能够马到成功,旗开得胜,而我们的这些担忧,也都只是杞人忧天。”叹息数声后,玉具长老缓缓开腔,而后打了个哈欠,道:“夜已深了,咱们还是早些安息,等明日林道友酒醒,再作计较。”
拱了拱手后,两人便就此作别,向着各自的帐篷赶去。他们明白,林白去意已决,他们根本无法拦阻什么,也无力改变局势,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而交谈的二人却是没有发现,就在兽爷将林白扶进帐篷的同时,阴金水兽老祖眼眸中却是有璀璨光华生出,而后身躯扭转,竟是向着矿洞直扑而去。
黎明时刻,正是一日之中,最为静寂的时刻,而且出于对林白的尊崇,所以种檀和玉具长老为林白安排的帐篷,更是远离人群,更显静谧。
但就在静谧的帐篷中,除却躺倒在床上,鼾声震天的林白外,在他的床畔,却是蹲着一个巨大的黑影,宛若一头凶兽,在凝视林白。
而那黑影,便正是兽爷,只是让人不解的是,在将林白背回帐篷后,它并没有就此离去,而是逗留此处,而且目光在扫视过林白面颊的时候,目光更是分外复杂,甚至眼中此前流露出的歉疚之色更甚,宛若是对林白心怀亏欠。
“林小子,不是兽爷我不告而取为贼,我是真的为了你考虑。老祖不会骗我,你留着那东西,就是个祸害,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你不愿放弃它,兽爷我只能帮你割舍了它,若是真有什么灾劫的话,就让它应在我身上好了,也不枉你帮我和老祖这一场!”
许久之后,兽爷突然喃喃开腔,轻声嘟囔了一句,而后眸光一凛,如心中终于做出了某种决断般,周身鳞甲震颤,水元气息宛若是一只大手,向着林白身上就摸了过去。
水元气息在兽爷的操纵下,已是到了精妙入微的地步,动作轻柔缓和到了极致,而在酣醉之中,对于缭绕身周的这气息,林白更是恍若未觉。
只是短短片刻后,水元气息登时便裹挟着一物,到了兽爷的面前。而若是种檀长老等人在此的话,定然会发现,水元气息裹挟的那物事,赫然便是此前那块藏血灵石,只见灵石光辉闪烁,石中精血凝而不散,妖艳红芒变动不定,神异至极。
“林小子,你莫怪我,我是为了你好!”沉吟许久后,兽爷一把将藏血灵石收好,而后目光复杂的向着床上的林白望了眼,如在向林白解释什么,又如是在加重自己心中信念般,喃喃道:“老祖与我,同出一族,他是不会骗我的!”
话音落下后,兽爷猛然一咬牙,而后扭身便朝着帐篷外狂奔而出,向着矿洞便急冲而去,而等到矿洞洞口后,却是忍不住猛然仰头,朝着天穹,陡然一声暴吼,如要发泄什么。
但兽爷所不知道的是,就在它从林白帐篷离去的同时,原本躺倒在床上,宛如是宿醉不醒的林白,却是陡然一个鱼跃,直接从床上跃起。而且他双眼澄澈清明,全然是看不出半点儿宿醉不醒的迟钝之色,仿佛此前一切,都是他刻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