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李建成精神一振,聚精会神的望着场内局势,薛万彻笑道:“黄姑娘本领不弱,更有林兄在一旁策应,这一筹该是十拿九稳。”
说话间,秦琼的黄骠马狂飙突进,发力疾奔,转眼间就和黄蓉碰撞到了一起!
秦琼胯下的黄骠马本就是难得的宝马良驹,此刻背着森森铁甲全力奔行,手中的鞠杖更是如惊雷疾电般朝着黄蓉刺过来。
黄蓉脸上露出凝重神情,手中鞠杖滴溜溜的转了一圈,迎着秦琼刺过来的位置举起了持着兵器的右手,一架之下,清脆的响声,随后轰然卸力。秦琼的功法原本就讲究杀伐,此刻蓄势而来几乎可以说是巅峰状态,但那一下刺过来,在空中仍旧出现明显的停顿,随后这一杖直落地面,将泥土刺得轰然飞散。
一切其实都发生在转瞬间。
两匹马几乎是在转瞬间就擦身而过了,当秦琼冲上,身后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尉迟敬德飞快的赶至,林云则是从另一边斜插向球门的方向,硬是卡在尉迟敬德前面,将他迫往北侧外线。两人就像是两条不平行的交叉线,转瞬间汇聚到了一起。
战马在另外一侧飞驰而出,经过一小段距离后,再度冲向了球门,黄蓉微微一笑,趁着秦琼来不及收招时,猛的把球往他的马腹下击过去,马球贴地送到了前方。
林云策马奔至,距离尉迟敬德尚有两个马身的距离,但此刻变化横生,尉迟敬德提缰跃马,马儿竟蓦地升离地面,跨过近两丈的空间,竟先一步落在球儿右前方,整个身子挂离了马背,鞠杖伸展,堪堪勾着滚来的球。
黄蓉策马将秦琼挡住,眼珠儿微转,手指弯曲,一缕指风突然飞至,悄无声息的射向了尉迟敬德的肘部曲池穴。
这一指正是她的家传绝学弹指神通,尉迟敬德手肘一麻,鞠杖下面的马球贴地滚动,已被林云夺走。
林云不敢怠慢,老老实实的一杖推去,将马球推进了球门。
鼓声通天,秦王这边又被拔去了一根筹旗,只要再输一球,这场马球比赛便会宣告结束。
“好,好!林兄果然了得,待会孤定要和诸位喝上几杯!”李建成哈哈一笑,用力拍了拍栏杆。
只听李建成把称呼换成了林兄,可知他对林云等人已生出信任、钟爱之心。
李世民的脸色终是沉了下来,站起来一步一步朝着上边的校武台走去。
校武台上站着一个鼓吏,正对着一架巨大战鼓击鼓。
李世民一步一步走向那架一人半高的战鼓,扯开了那个鼓吏,开始击鼓。
李世民对大鼓特别钟爱,后世流传的秦王破阵乐便是以鼓乐为主。
战鼓震天响起,气势雄浑,音浪朝着远处滚去。
下方的天策府四人输得心中不服,本是有些无奈,此刻抬头望向看台,见到李世民擂鼓的身影,亦是士气大振,望向林云等人的眼神也越发不善。
再次开球之后,天策府四人显得谨慎多了,由秦琼主控,逐渐朝对方半场推进。
李世民仍在擂鼓,鼓声如同雷震,慷慨激昂的滚向场中。
林云面色古怪的望向李世民,这鼓击得比摇滚巨星还强,若是他在现代的话,说不定也能过得很风光。
尉迟敬德接到秦琼传给他的球儿后,衔枚疾走,被迎过来的白清儿和林云两人迫得把球横送给了长孙无忌,长孙无忌马术极佳,策骑从左往右冲去,眼角余光瞥见了黄蓉从后面冲过来,心中一动,将球敲回给秦琼。
商秀珣一直就在等这个机会,觑准机会,同时策骑冲刺,人马未至,整个人就已全然探离了马背,伸出了鞠杖,滴溜溜的把马球控了下来。
身后破空声响起,原来是庞玉的破空掌倏然袭至,到了此时,每个人都给激起斗性,谁都不愿就此输掉比赛,商秀珣闷哼了一声,显是中了一掌,胯下马儿明显慢了下来。
长孙无忌心知此战的胜负全看这一球花落谁家,眼看白清儿就要率先拿到球,第一时间策马前冲,手中结印:“暂系腾黄马,仙人上彩楼。须鞭玉勒吏,何事谪高州?”
胯下马儿蓦地加快速度,朝着白清儿撞去,白清儿自是不会跟他客气,右手一排飞针悄无声息的飞过去,恰好命中长孙无忌结下的手印。
长孙无忌怔了一怔,被迫散印,秦琼沉默着奔至,挥动手中的鞠杖将白清儿击出的暗器格飞,但就在这时候,黄蓉和林云一左一右奔至,刹那间将秦琼夹在了中间。
秦琼面沉如水,以他的本事,自然可以看出来对方此举是为了以子兑子,将自己围在中央,但就这么三马相碰,自己爱若至宝的黄骠马势必会受伤。无暇多想,探身迎往朝自己方向滚动的马球。
“蓬”的一声巨响,林云的健马跟秦琼的黄骠马重重的擦撞在一起,另外一边,黄蓉则抢先一步,切往了秦琼的右侧,黄骠马受了惊吓,蓦地人立而起。
之前便说过了,秦琼的黄骠马是罕见的宝马良驹,跟林云的马撞到一起后,反倒是林云的马吃了大亏,被撞的朝一边斜飞,林云借势在马背上借了下力,整个人像是大鸟一样,凌空飞起,举起鞠杖挥向了秦琼胯下的宝马,他所骑的健马本就失去了平衡,嘶鸣着摔向了一边。
鼓声骤急,在场的人无不面露惊容,在这个时代,马球的规矩是为训练军阵所用,允许动手,但不许使用除鞠杖之外的武器,最不可允许的便是从马背上落到地面,一旦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