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登门,却被拒之门外!
如此奇耻大辱!
李湘如气得头顶几乎冒了烟,黑着一张脸回了府。越想越是愤怒,越想越是恼火。
不说她如今贵为七皇子妃,便是在闺阁之时,她也是矜贵的李家嫡女。不管到何处,都被人高看一眼。待嫁给四皇子后,所到之处,人人敬让三分。和妯娌之间较劲,也多是言辞争锋。
像今日这般被简单直接“请回”的,还是生平第一回。
实在太可气了!
等等,那个门房管事说6迟和四皇子不再走动往来,又是怎么回事?
李湘如心中怒火稍平,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疑云。
两日前的晚上,6迟曾来过四皇子府。不过盏茶功夫,6迟便离去。之后,四皇子未见任何人,独自在书房待了一夜。
这两天,四皇子没再踏足内宅半步。她未能见到四皇子的面,只知书房里几个伺候的内侍俱因伺候不力挨了板子。有一个当场被打得断了气……
再联想到今日6迟非同寻常的举动,一个念头骤然跃上心头。
莫非,6迟和四皇子真得闹翻了脸?
这怎么可能?
6迟和四皇子同窗数年,情谊甚笃。6迟温润如玉性情宽厚,堪称谦谦君子,从未和人交恶。性情冷厉的四皇子,对好友6迟也格外温厚。
说句不好听的,四皇子对着自己的大舅兄李默也远不及待6迟好。
什么事能令这一双知己好友反目?
李湘如眉头蹙了起来,张口吩咐下去“只要殿下回府,立刻命人给我送信。”
这一团疑云,堵在胸口着实难受。
她一定要问个清楚明白!
……
当晚子时,夜色正浓时,一身酒气的四皇子回了府。
今日是6家嫡曾长孙6天佑的洗三礼,6迟邀了一众同窗及同年新科进士入府饮酒。李默赵奇陈湛等人都去了,盛鸿也在被邀之列。
而他,却未收到任何邀约。
他当然可以硬着头皮主动前去……
可一想到6迟那双愤怒冰冷的眼睛,他的心中便阵阵痛楚。
那疼痛并不剧烈,却缓慢而持久。仿佛有一把钝钝的刀在心底来回地割,割得他五脏六腑俱疼痛难当。
他从未畏惧过任何事,现在,却惧于和6迟四目相对冰冷对峙。
他很清楚6迟的脾气。6迟性情温和,可绝不代表没血性。一旦6迟下定决心和谁决裂,谁也拉不回头……
四皇子停下脚步,略略仰头,将眼角边的温热液体逼退。然后,深深呼出胸口的浊气。
暂且让6迟冷静一段时日。待日后,他再退让低头,哄一哄6迟……若这样不行,便只能以6迟最恨的权势去压一压了。
只恨他争储失利,近来在朝中颇受排挤,声势远不及往日。否则,便是碍着他的身份,6迟也不能不下请帖。
“殿下,”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响起“等了这么久,总算等到殿下回来了。”
四皇子心情阴郁烦闷,毫无应付李湘如的心情,头也没回“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李湘如哪里能忍得到第二日,快步上前走到四皇子身边,声音里满是委屈“殿下,今日我去了6府道贺。没想到,6家的门房竟胆大包天,将我拦在了门外。还说什么6公子不再和殿下走动来往,让我请回的混账话。”
“我委实咽不下这口气!”
“6家门第再高,也高不过皇子府。6迟这个新科状元,有何资格说这等放肆之言?”
“6迟这是在羞辱我,也是在羞辱殿下。不管如何,我定要出这口闷气……”
四皇子身体僵硬,目中闪过一连串复杂的情绪。张口打断满脸愤慨的李湘如“住口!6迟既是这般态度,以后你不去6家便是。”
李湘如“……”
受了羞辱受了委屈的人是她!
为何要她隐忍退让?
李湘如既惊又委屈,目中迅闪过水光“我受人羞辱至此,莫非殿下不打算为我撑腰?也不去找6迟算账?”
算什么账!
四皇子冷冷地扫李湘如一眼“我说过的话,你给我记牢。”
“从今日起,你不必再去6家。若在别的场合遇到林氏,不得和她言语冲突。见到6迟,更不得冷面相对恶语相向!”
没等李湘如做出任何反应,便拂袖而去。
李湘如呆立片刻,忽地跑着追上前,一把攥住四皇子的衣袖“殿下,你和6迟之间到底存着什么矛盾?为何忽然闹至反目的地步?为何殿下要处处退让?”
到底是为什么?
一连串的疑问,冲口而出。
可惜,四皇子根本没半分应答之意。用力扯回自己的衣袖,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湘如被冷不丁地拉了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格外狼狈。待她勉强稳住身形,眼前已不见了四皇子踪影。
李湘如眼眶一红,泪水夺眶而出。
……
6府。
酒宴一直进行到子时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