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薛家,贾亮好奇的问了邢霜怎么会把薛家放了进来。邢霜便把白日里的情形告诉了贾亮。
贾亮听完一阵冷笑:“这对母女还真是不省心啊。”
邢霜给他系着腰带道:“可不是怎地?连弟妹都烦她了,真不知道她是怎么顺利把宝钗给嫁进来的。”
贾亮笑道:“那能和现在一样?那会儿弟妹跟谁亲,现在又跟谁亲?再是亲生的姐妹又怎样,在利益面前,就是自家人也会反目成仇。”
邢霜也笑了起来,对丈夫道:“反正她家薛蟠没来,你也犯不着见恶心的人,只好生与甄大哥和保龄候喝你的酒就是。”
贾亮打趣道:“还好这会儿的酒度数不高,不然真是要喝死我了。”
两人收拾好了,先等着姑娘小子们来了清远居汇合,这才一家子浩浩荡荡的去了仙鹤堂。
贾亮先去给老太太请安,接着大房的姑娘小子们也上前给贾母请安,这才轮到贾珠带着元春宝玉贾环贾兰来给贾亮请安。
贾亮看着贾珠笑道:“今儿能帮我挡酒不?”
贾珠拱手笑道:“不敢不从。”
正说着话,外头丫鬟进来摆饭,贾母便赶他们走,嘴里道:“快出去吃你们的,莫来扰我们的清净。”
贾亮笑道:“老太太这是等不及了,咱们也走吧。”
说着,小子们都跟着贾亮告了退,屋里很快便只剩女眷了。
贾母宣布开饭,邢霜和王氏便起身忙乎起来,李纨也跟在身后。很快摆了两桌出来,贾母与封氏、马氏及薛姨妈一桌,其余的姑娘们一桌。
四春加上英莲湘云已是六人,又多了一个宝钗,便是七个。邢霜怕八仙桌坐不开,让人摆的圆桌。
这一桌子姑娘围坐一圈,除去性子不说,看着也是赏心悦目的。
邢霜一时心情极好,伺候着老太太吃了两口,贾母也让她坐下不必忙碌。
邢霜不肯,指着王氏和李纨道:“我坐了,这两个怎么办?总不能让她们干看着吧?”
贾母大笑,说:“你倒是惯会做好人,就你心疼人似的。她们也坐,我不过先让你坐了,就来顶嘴。”
邢霜又道:“这也坐不下了,倒不如另叫人摆一桌来,我们几个坐了也自在些。”
贾母看了看,这一桌自己坐了首位,左边坐的是封氏,右边坐了马氏,薛姨妈坐了下首位,还真坐不下了。
偏偏贾母想开口时,薛姨妈笑道:“都是一家子人,何必那么麻烦,只来挤一挤就好了,这一边坐两个人也不打挤。”
贾母忙道:“说的也是,咱们调一调位置就是。”
封氏闻言,马上起来让开了左边的位置,去了马氏那边。马氏便往旁边挪了挪,立刻有丫鬟上来递了凳子,封氏重新入座,坐在了马氏的旁边。
一坐下,两人便举杯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薛姨妈见状,也站了起来,刚想走到贾母那儿去,就听自己姐姐道:“这正好,我与妹妹一边就是。”
说着,王氏走到薛姨妈的旁边,伸手把薛姨妈的碗筷挪了挪,立刻也入了座。
薛姨妈心中微叹,她还想跟老太太坐一块的,谁知姐姐竟看不出来。
才想着,李纨便笑道:“这下可好,空出个尊位来,倒便宜我了。”
说着,李纨便在封氏让出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结果只剩邢霜一个人站在那儿了,贾母看着她哈哈大乐:“该,叫你不早些入座,如今只能陪我这老婆子坐了。”
邢霜笑了笑,也大方的走了过去,边坐下边道:“这也方便,坐老太太身边,也好给老太太布菜了。”
一桌人都笑了起来,就连隔壁桌的姑娘们也笑了起来。元春,笑的尤为开心。
别的姑娘只怕还不明白这入座的讲究道理,可她却是清楚的。
这调动座位的事,看起来是随心的,却是在合伙排挤薛姨妈呢。
历来这入座,除主位之外,便是左手为尊,右手次之,下首最次。
按着亲疏来排,应是老太太的亲侄媳妇马氏坐在左首,而老太太却给了大太太面子,让大太太的未来亲家封氏坐在了左首。
接着马氏坐了右首,薛姨妈一个商贾之妇自然坐了下首。
调整位置时,封氏主动让出尊位,与马氏同坐。薛姨妈看着就是想去主位陪坐的,却被母亲拉住,继续坐在了下首。
元春心中偷笑,姨妈的目的实在太明显了,这一屋子的太太奶奶们,可都看出来了。不然大嫂子也不敢在左首的尊位坐下,故意把大太太给挤到主位去了。
而甄家太太和保龄候夫人眼瞅着也是故意坐在一起,好给伯母机会的。
这一屋子的太太奶奶们,竟都是向着伯母,元春心中能不得意么?
与她一道心中得意的,还有一个姑娘,便是探春了。
她一个重生的,自然知道这大人们才知道的东西。如今看到这一幕,她差点大笑起来,还得藏着掖着,跟着姊妹们一起微笑才行。
当然,元春和探春都低估了薛宝钗,因为她也看出来,这一屋子的女人都在排挤自己母亲,也唯有她,笑的十分勉强。
至于迎春惜春和英莲湘云,那是一点儿也不知情,只知道跟着大人一起笑了,再说说笑笑的吃饭就是。
一个晚上,好好的洗尘宴,也只有外头男丁那一桌吃的每个人都尽兴了。
只说贾亮这边带着男丁们出去,在荣禧堂接待了甄士隐和保龄候史鼐。一番见礼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