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玄将手里的酒坛放在身侧,举起手试图一巴掌打在过尚贤脸上,却被过尚贤将手紧紧抓住。过尚贤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拿起身边的灯笼打算起身,顺势将重玄拉了起来,手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松开,你要带我去哪儿?”
重玄挣扎了一下,过尚贤反倒抓得更紧。
“纸老虎就不要虚张声势了,我带你去一个你该去的地方,放心,不会害你的,抓好了,不然我可不敢保证咱们能安全到达。”
过尚贤将灯笼叼在嘴里,拉着重玄紧跑了几步,从断崖边上跳了下去。躲在巨石后边的渊兮吓得变了脸色,赶紧提起灯笼往断崖处跑去,赶到之时已经瞧不见任何的身影,拼了命往回跑着试图去找援兵搜救。
而此刻抓住藤蔓荡在断崖下边的过尚贤晃动了一下嘴里叼着的灯笼,示意重玄将灯笼拿过去,可是刚才往下一冲不禁将她吓了一跳,连带着灯笼里的火光也被吹灭。过尚贤踩住一块突出来的石头,用藤蔓紧紧缠在自己腰间,又拽过来一条同样缠在重玄的腰间,用手搂住重玄的腰身,往下跳去。刚刚还惊魂未定的重玄此刻叫出了声,头顶被盘好的发丝竟然掉来来几缕,被风一吹打在脸上很是不舒服,索性闭上眼任由过尚贤带着自己。
“重玄,还不睁开眼?你这手可是要将我掐得受不了了,咱们落地了。”
听见过尚贤的声音重玄睁开了眼,此刻的自己已经尚被过尚贤抱在怀里,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跑到他怀里去了。重玄推了推过尚贤,从过尚贤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理了理身上的衣衫,将斗篷紧了紧。
“刚才还搂得这么紧,现在倒是迫不及待的将我推开了,女人真的是难以捉摸的东西。”
重玄瞪了他一眼,四处打量着,看样子是来到了刚才在断崖上看到过的军营,不知道这个时候过尚贤带自己来此干什么。
“你不想去见一见你的亲人吗?这么久未曾回南国,好不容易这次的将军是你的舅父,怎能不过来寒暄一二?”
重玄一愣,这才想起之前渊兮提起过这件事,就连董艺也是让自己想办法尽快见到舅舅,如今这机会来了自己反倒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过尚贤再次拉起重玄的手拽着她往前走去,到了关卡处时过尚贤从身上拿出一枚玉佩递给了关卡处的守卫。
“跟你们家将军说,故人来访,让他出来接应一下。”
关卡处的小兵瞧着他们从断崖上落了下来,又一块来到了军营处,以为他们是将军派出去打探敌军情形的,便拿了玉佩向营帐处跑去。不一会儿,一位披着战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满脸的胡茬看着倒是很是英武,却怎么也跟舅舅二字联想不到一块。
“原来是你,我就说这大半夜的还有谁敢把我从睡梦中惊醒。尚贤老弟,如今咱们可是针锋相对的局势,你这么拉着以为女子跑到我这儿怕是不合适吧?要是让你那些将士瞧见了,你这通敌的罪名怕是要被坐实了。”
来人拍了拍过尚贤的肩膀,目光一直往重玄身上瞄。
“这位是?”
“伯先兄,这位你怕是不认识,不过说出来你一定熟悉得很,她便是你们老将军的外甥女。不知道你们老将军此刻是否还在营中?”
那位被过尚贤称为伯先兄的将军赶紧跪了下去,周围的将士一瞧将军跪下了紧跟着跪了一片。
“末将不知道是长公主驾临,请长公主恕罪!老将军因为偶感不适如今已经回京,怕是不能与长公主一见了。”
“赶紧起来!”
重玄甩开过尚贤的手,将跪在地上的将军付了起来。
“你们也都起来吧,守卫边境,大家都辛苦了!不知道舅舅身体不适不再营中,贸然前来打扰让将军为难了。舅舅如今身体如何?”
“回长公主老将军身体无碍,只是年岁已高再加上这儿乃是苦寒之地,所以有些不适应罢了。”
“那便好!”
过尚贤一把将伯先手里的玉佩拿了过来,放在手里瞧了瞧又挂在了腰间。
“你俩也别在这儿站着说话了,有什么话咱们去营帐中说可好伯先将军?”
“是我见到长公主有些高兴过了头,怠慢了长公主,走,咱们营帐中叙话!”
伯先将军将二人迎进了营帐,又让人送来了茶水。
“这茶我是不敢喝,刚才你都说了如今两军的局势,我还真怕你在这茶水里做了手脚。”
“得了,你我还不知道,也就嘴上说说罢了,我这儿的茶也不见你少喝了去。让长公主听了去还以为我是那种奸诈之徒,白白给我扣这么大一个污名,也不怕我在长公主面前丢了面子。”
“你这面子怕是早就丢了,如今这满脸的胡子也不知道修理一下,现在倒说丢什么面子。”
伯先将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上的胡子,长时间在外只顾得研习阵法确实有些不修边幅了。
“是末将失礼了,恳请长公主责罚!”
伯先随即又跪了下去,重玄打算将他扶起来却被过尚贤挡了回去。
“让他跪会儿吧,这么长时间没有跪了,怕是忘了下跪是什么滋味儿了,如今好不容易见着一个能让他重温的机会他哪里肯放过?”
重玄推开过尚贤,将伯先将军扶了起来,这么仔细一瞧倒是觉得这位将军有些眼熟。
“将军不用这么多虚礼,如今我是大衍的丞相,你这样有些不妥。前几天二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