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江总管,你知道刁先生这一回把我们三个全都叫过来,是要做什么呢?这么大的动作,他提前也不告知我们一下。”倪康伯道。
他这是故意露短,来引出对方的消息。
“这个······”江承安犹豫了一下。
“刁先生的侄子刁和裕被害,这件事你听说了吧?”江承安又道。江承安心里也很清楚对方的目的,他这是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嗯。”倪康伯点头,“但这犯不着叫上数万人来报仇啊!”
“你要知道,害死刁和裕的人可是林飞鱼。”江承安道,“此人凶悍程度在道上是出了名的,他可不是几千人就能解决得了的。”
“林飞鱼?!刁先生怎么会和林飞鱼扯上关系?!”倪康伯问道。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江承安摊开手道,表示无能为力。一句话堵上了后面的所有话。
如果对方是真心想回答,下一个话题便应该由他开启,但他却没有,倪康伯笑了笑,他很明白对方的意思,并不点破。显然对方也是个聪明人。
“诶呀!”江承安拉开板凳站起身来,“咱们人都已经来齐了,刁先生还是没有来吗?”他说着走向窗前,看向窗外,只见楼前聚集了黑压压的一片人群和黑压压的一片汽车,一半是他的人,一半是倪康伯的人。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好的事,他意识到自己来之前有了点疏忽,这么多人,他居然忘了做好自己人的标志!这种事从来都是随从的工作,但是今天来的时候过于匆忙,而且是把各个地区的人在短时间内集中到了一起,只怕随从也没有考虑到这方面,等到时候两边的人混在一起,怎么区别自己和对方的人?!想到这里,江承安紧张起来。
倪康伯见江承安站在窗前没动,他大概是没注意到江承安现在正在紧张什么,只道:“我们就这么把几千人放在楼底下,是不是有点太明目张胆了?”
“嗯。”江承安道,“你突然从曼谷带了三千人过来,连个护照都没签,这还不够明目张胆?还怕这点小事?”
“哈哈哈!我的意思是把人都放在刁先生府上,打扰他老人家清净,恐怕不合适。”倪康伯道。
“嗯······确实不合适,可这回是特殊情况,刁先生的亲侄子被人害死,挂在门口,这种事,任谁都不会接受,这等深仇大恨,不报不行。大行不顾细谨,更何况,咱们声势搞得越大,反而效果更好。”江承安道。
“嗯,确实是这样,诶,对了,江总管、聂总管、你们说,那个叫做林飞鱼的杀手,真有如此神通?逼得刁先生要拿上万人对付他?”倪康伯道,他故意说这样的话,显得自己像是一个初生不怕虎的新人,不仅能让对方有一种优越感,同时让对方放松警惕。
“你刚上任没多长时间,林飞鱼的事了解的应该不多。”聂景山刚刚一直不说话,这个时候也发话了。
“哦?”
“没错,林飞鱼的事,大概也就我们这些位子高的老家伙了解得最多,下层的人都只是知道他的名声而已,关于他事迹恐怕不了解。他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最嚣张的杀手了。”江承安道。
听到“下层人”这个字眼,倪康伯有点不悦,他明知对方是故意挑衅,但他没表现出来,而是装作更好奇的样子放下茶杯,认真听对方的讲话。
“嚣张?怎么个说法?”倪康伯道。
“一般的杀手做事,从来不留痕迹,他们就像是在黑夜里行动的夜猫子一样,平时根本看不到踪影,而且在生活中用的也都是假身份。而林飞鱼做事······虽说他的很多工作做得也干净利索,不留痕迹,但他一遇到大生意,就什么都不管了,江总管,你记得刁先生上任之前的时候,盛实那件事吧?”聂景山转头对江承安道。
“没错,盛实那时候势力庞大,从来没有人敢动他,想杀这么一个人,对一般的杀手,恐怕要精心策划相当长的时间,需要数年时间的行动,这比登天还难。而林飞鱼,他提着把刀就直接去了,盛实那时候是住在一个庄园里,有数百个保镖护卫,林飞鱼大步而入,大步而出,一路砍进去又一路砍了出来,盛实就这么被他乱刀砍死。林飞鱼全身而退。那一次,林飞鱼什么掩护都没带,也没掩饰自己的身份。从那以后林飞鱼就彻底在江湖上留名了。所有人都记住有一个喜欢直进直出的杀手。”江承安道。
“哦!”虽说倪康伯本来就对林飞鱼这个人比较了解,但他真正听到的时候,还是被震惊到了。
“林飞鱼这种亡命之徒,从来都不按套路出牌,即使我们人多,但刁先生这回想报仇,难度依然很大啊!”聂景山道。
倪康伯一边听着,一边在脑海里想象着林飞鱼的模样,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真该会会他!倪康伯想。
突然!一个开门声打断了倪康伯的想象。
首先进门的是四个随从,四个随从一进门便分站到两边。
这四个最先进门的随从是预告的作用,旨在告诉大厅内的人:正主儿来了。
三个总管很机灵,一见到四个随从进门,便纷纷站起身来。
然后又是两个侍从走进来,分别走到窗前,桌边,恭恭敬敬地站好。
跟着进门的便是刁煜祺了,紧跟其后的又是一堆随从。
“刁先生。”
“刁先生。”
聂景山和江承安一个个问候,唯独倪康伯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