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回过神来的不是丹羽长秀,而是柴田胜家。他摘下自己的头盔,向曹操深深地鞠了一躬。
“曹操阁下,我是一名武士,也是一名将军。以前的我的确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自这一世开始后,我就在不断调整,但始终缺少一个动因让我彻底改变。
您刚才的一席话,深深地触动了我,也是我一直在寻求的动因。我相信从此刻开始,柴田胜家将不会是以往的柴田胜家,和丰臣秀吉之间的恩怨我会以正大光明的方式还击他。”
“胜家啊!有句俗话叫浪子回头金不换,而你并不是一个浪子。孤相信你的话,也期待着你在战场上打出你的威风,打出织田家的威风。”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不曾想到,胜家君竟然比我早先一步清醒过来,还从中受益匪浅!看来我也得努力了,不能让你后来居上啊!
我们心中同样的包袱让我们背负太久,唯有亲手解决它,才能让我们获得新生。也许这便是信长君让我们来迎接曹操阁下的原因吧!也只有他才能治疗我们心中的阴郁。”
“不敢当!过奖了。”曹操一挥手,示意船员将甲板放下。
“咚咚咚”的脚步声响起,曹操率领司马懿等人从甲板上走下。可当他走到一半时,忽然间停下脚步,目光也是停留在右前方的某个位置。
“人生五十年,与天地长久相较,如梦又似幻。一度得生者,岂有不灭者乎!”一句揭语从曹操口中念出,语气中饱含萧索的意境。
“他来了。”曹操莫名其妙的又来了一句,让跟在他身后的众人一头雾水。
此时,唯有站在岸边的丹羽长秀和柴田胜家反应过来。他们知道曹操口中的他是谁,不过知道归知道,他们也没有想到他会亲自来到这。
“曹操,我早就想见你一面了。今日一见,也算了却我过往的心愿。”站在远处的人大声的吼了一声。
“是吗?孤也很想见见你啊!同为枭雄,孤很想知道,你为什么就死的那么早!你为什么就那么自信,硬要驾驭你驾驭不了的手下!”
看似火药味十足的对话,却让现场的人觉得,这是两兄弟在对话,互相笑骂对方。
“唰”,“唰”,“唰”身形连闪。一袭戎装的织田信长隔着十米远的距离,站到了曹操的对面。
“信长,用不着这样吧!孤有那么可怕吗?近一点难道不行吗?”
“不!这样的距离刚刚好。我们俩气场犯冲,我可不想让我的手下受到伤害。”
“你到是个好主子。感谢你的到来,由于你的到来,使得孤不用辛苦的上岸跋涉,冒着生命危险去见你了。
你知道吗?孤的手下不愿孤来见你,说你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但孤对他们说,你和孤一样,是一个识英雄重英雄的人。假如孤去拜访的人是丰臣秀吉,说不定还真就被他给留在那了。
说到这,孤很想问问,当初你为什么要收留那么多的判臣呢?难道你就不担心那些人撮合在一起,密谋对你不利的事吗?”
织田信长晃了一下脖子,轻笑着回道:“曹操,那个时代很美好,也很混乱。说句人吃人的话也不为过。别看我们东瀛岛狭小,但内部的争斗不比你们国家差。
我收下的那些人可都是骁勇善战之辈。哪怕不赋予他们实权,把他们留在身边,也算是消灭了一个竞争对手。
假如放任他们不管,让他们投到了敌人的阵营中。试想一下,这将会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啊!我会有多少英勇的将士为此而牺牲。
再说,对这些人又不是不可以转化。他们当中,一部分人仅仅是与我阵营不同,一部分人是受到了挑拨离间,剩余的一部分才是不死不休的死敌。
一笔买卖至少有六成的把握能让你大赚特赚,若换成你,你说是干还是不干?”
“当然得干咯!生逢乱世,本就在与天争名。今天不知明天的事,多一份机会总比少一分胜算要好。征战本就是一场与人争斗的博弈,除了物质上的竞争还包括精神上的较量。
时时刻刻处于压力状态下的你,肯定会比安逸的人要强。考虑的事也会比他们要周到,别人想一两步,你可能已经想到三四步了。
从这一点来说,孤要给你鼓个掌,向你说一声佩服。”曹操说罢,便大声地鼓起掌来。
九下掌声过后,曹操收敛笑容,对织田信长严肃地说道:“信长,人的确在压力下可以成长,但一味的压力会让人崩溃的。一张一弛,才是正确运用压力的方法。
高压之下的你,可能连自己都没觉得。你的情绪变得暴躁,喜怒无常。你的疑心病开始加重,甚至是你每日的心情都不是很美好,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在这样的高压状态下,虽然还能处理日常的事,但却为你的日后埋下了隐患的种子。这个种子可以随时爆发,也可以永远不爆发
也许是宿命,也许是因果,本能寺之变正是种子爆发的结果,也是你身上各种压力在无法释放下的最终爆发。
信长,对你的事孤感同身受。孤明白,丰臣秀吉的事和德川家康的事你早已明了于心。可要真的把他们手中的实权收回来。这不仅会伤到织田家根基,也会让好不容易打下的基业一夜间化为飞灰。
那时的周围环境还不算完全太平。九州,四国,北奥的那些大名们可是在虎视眈眈的盯着本土的一举一动。谁不想进京面见天皇,进行册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