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是谁?你要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身边人一个一个都倒了,关云鹏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心里也是惧怕的不行,唯一想到的就是跑,赶紧跑。
他避着关云锦和明风,却是忘了同来的有三个人。
关云韶向来是文人,奉行君子动口不动手,可关云鹏所为,让他也忍不住了。
他一拳重重砸在关云鹏的脸上,眼中满含戾气:“你所做所为,死十次都不够!”
“你、你是……”关云鹏不认识关云锦,但他却认得关云韶,关云韶跟关氏族长谈过话,他见过两面,并且从他祖父那里得知,这北静王府的大公子是个不受重视的,而且北静王府迟早要完,到时候这个只会死读书的大公子恐怕会流落街头落魄至死。
关云鹏也从未将这大公子看在眼里,但他没想到,今天关云韶竟然冒了出来。
“关云韶,你知不知道我是你族弟?”关云鹏吼道,大概是认出了关云韶的身份,也就有了底气。
关云韶冷冰冰的看着他,沉声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管你是谁,你今日造的孽,都将由官府处置!”
“你说什么?”关云鹏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我是你族弟,你敢将我交给官府,你信不信我让祖父将你除族?!”
关云韶听到他的威胁,冷笑更甚:“有你这样丧尽天良、丧心病狂的族人,我宁愿自请离族。”
这时候,县衙的衙差们终于姗姗来迟,明风回去报信时关云锦也让白芷去衙门报个案并告知文渊一声,以防万一。只是眼前的“万一”,却着实叫人心凉。
李家村出来的村民一共二十六人,其中两个被打破了脑袋,失血过多早已没了气,四个伤及肺腑,随之可能丧命,另有六人伤势颇重,身上断了好几根骨头,剩余的基本都有伤,也是因为现在是冬天,他们身上穿的都多,否则即使是轻伤也会变成重伤。
即使是经常办案的衙差,真正见到这种大型斗殴且杀人的场面也不多,尤其是一些刚入公职不久的衙差,这会儿可不会让他们进行职前培训。
衙差来的人数并不多,因为白芷去报官只是说李家村有人闹事,白芷自己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更别提同不知情的衙差们。
以往不是没有富人打死村民,但很多命案能不能走法律的程序还很难说,即使律法规定杀人偿命,但凶手真的会被绳之以法吗?不,敢光明正大打死人的凶手,通常都只是被主子推出来的打手罢了,一但事发,真正指使手下杀人的主子,会毫不犹豫的将罪责推到手下人身上。
换言之,钻法律的空子。
严格意义上说,关云鹏手上没有沾上任何一个人的鲜血,但加上先前死去的被他看上的姑娘和她未婚夫,以及今天死的两个,不,三个,就这么短短时间内,有一个人因伤重而亡,作为大夫的文渊脸色冰冷一片,让人轻易不敢靠近。
好在衙差们人数虽少,但因为大部分作恶的家丁都被关云锦和明风放倒,唯一一个只挨了一拳头外没其他损伤的关云鹏也没甚攻击力,因此衙差们将绳拿出来,串一串,打算全体将人带会县衙。
关云锦、白芷、关云韶以及明风都帮着处理村民的伤势,这种情况下,关云鹏还在叫嚷着他是谁,他没杀人,他们都不能杀他。
惠安县衙不久前遭遇一劫,知县死了,很多宿在衙门的衙差也没能幸免,有部分也离开了县衙另谋出路,如今的衙差们大多也是附近人,其中一个还是李家村的,关云鹏为抢一个年轻姑娘为妾指使恶仆打死她的未婚夫之事他是知道的,那姑娘的未婚夫甚至还是他的表哥。
年轻的衙差将关云鹏的恶行禀报给了上任不久的新县令大人,新知县姓魏,魏县令而立之年,先前在地方为官,因自身清廉公正不阿受到百姓爱戴,攒够了名声也业绩,也升了职,接任了距离京城仅一步之遥的惠安县县令。
魏县令早前在地方上破了不少案,有大有小,还为了百姓耕牛一事严惩当地富户,甚至牵扯出衙门里的官员,他不是个怕事的,也无惧罪犯是否有背景。
关云鹏和一干恶仆当场就被收押,关云韶、关云锦几人则是作为证人,也许陈述下他们去李家村的原因。
魏县令并不是个好糊弄的人,关云韶和关云锦的身份相对普通百姓而言稍微有些敏感,即使日后关云韶真成了北静王府的世子,但在他看来,也只是一个与案情有关之人。并且关云韶兄妹与族中兄弟有隔阂矛盾,他会自然而然发散思维到更深远的地步。
明风主动解释了这个问题,他从怀里取出了几张纸:“属下是奉主子命去通知李家村的李大山和李二牛过两日去酒楼干活,意外撞见了云鹏公子与村民发生争执,担心事情闹大,遂回去请了公子和小姐,回来时才发现……”
他的话半真半假,但却让人信服。
前几天关云锦弄出的一则招工启事魏县令也是看到过的,当日附近的村民镇民们登记时他也远远看过,后续第二道第三道选人事宜也从衙门的主簿口中听说,这第二道过了之后,第三道就是公布被录取者,只是无人知晓是亲自去通知。
“关云鹏是关公子族弟,为何你会回去请你主子来相助?是担心关云鹏应付不了村民吗?”魏县令喜怒不形于色,声音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