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皇帝的寝宫和南书房,本就护卫重重,生面孔想混进去难如登天,即使行刺,也该是早早混在宫里的人,而且除侍卫外,宫内不允许携带兵器,任何意义上的兵器都不允许。
赫连岳真自回京后暗中就遵从景阳帝的吩咐将禁军整顿过,五城兵马亦在他的掌控之中,怕也就那些野心勃勃的人真以为能够掌控大权,扶皇子逼宫夺位。
“可是,那天我们听到那钟大人的语气,好像胸有成竹,会不会用什么阴谋诡计?”关云锦还是不放心。
赫连岳真看她一脸愁容有些好笑,“放心,不会有事。”
他的笑容很有安抚力,至少关云锦是被他给安抚到了。等不纠结夺不夺位这事后,她又猛地反应过来,她一小老百姓貌似管的也挺多。朝中有人对皇位感兴趣,可皇位上坐的也不是傻子,两方打擂台,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要是没点真本事,如何能当上皇帝?
她也就在这穷操心。
“话说,明天初十。”关云锦忽然又转了话题。
赫连岳真愣了下,疑惑道:“初十?怎么了?”他记得飞影告知他的关云锦生辰八字并不是十一月初十。
“我们先前不是在法华寺见过面么,你带我哥见圣上,我就跟慧悟禅师聊了几句,他给我说了两句话。”关云锦如是说。
“慧悟禅师给你解了相?”赫连岳真更是诧异,慧悟禅师是真正的得道高僧,能窥得天机之人,即使会替人看相解签算命,却轻易不会透露太多。
关云锦皱了皱眉,摇头:“也不算吧……不过我那位祖母之前拿我的生辰八字让禅师算过。”想到这个,她就不由冷笑,为了确认她是否为“煞星”,老太妃冷氏都挺拼的。
赫连岳真神情也不大好看,后宅里的阴私伎俩有时候比朝堂上的阴谋诡计还要可怕,当初的关云锦在北静王府里吃的不是一星半点苦头。
“禅师跟我说‘过刚易折’,这大概可以理解为让我不要太要强,你觉得呢?”关云锦不是原主,因此她只从身体的记忆中体会到曾经的酸楚,严格意义上来说,无论是老太妃、关秦丰还是冷氏,对她而言都只称得上是熟悉的陌生人,对他们的恨意深入骨髓,那就太虚假了。
“至刚易折,出自道经之中,有你所述之意,另有一意则是脾气直,容易得罪人。”赫连岳真反而觉得后一个解释更符合关云锦,“要强”这一点他觉得没什么不好。
可关云锦关注的重点却是另一个:“慧悟禅师他不是佛家的吗?”
赫连岳真:“……”
总会不自觉就让她把话题给带歪。
“好吧,反正这话还是挺好理解的,不过那天禅师还说了另外一句话……”关云锦认真想了想,翻出了慧悟禅师的另一句话:“癸亥月,癸亥日,往东,属土木金,大利。文先生已经给算过了,最近的癸亥月癸亥日恰好就是明天,十一月初十,往东边去的话大概是无想山、无念山,只是属土木金这个不太好理解,应该说,土木好理解,金这点不太容易弄明白。”
赫连岳真思索片刻,道:“军营中,金代表的是兵器,延伸一些则是金属矿,如铁矿、铜矿。”
“我们猜测可能无念山、无想山上有会有金属矿,但如果是这样,就不太好解释为什么得在特定的日子,难道明天无想山、无念山会发生什么事情?”关云锦忍不住脑洞大开,“会不会来一个地震,将山震开,结果山里内有乾坤?比如说,前朝的宝藏什么的?”
本来很严肃认真思考的赫连小侯爷瞬间哭笑不得:“前朝乃是往上几个朝代更替之中最贫穷的一个朝代,不仅百姓吃不上饭,纵是前朝皇帝,内宫后妃,也和皇帝的私库都空荡荡,正因如此,军饷发不出,与他国交战时也是连连战败。”
省略没说的,还包括正因为前朝的君主不仁,国库不丰,无法让百姓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太祖皇才会轻易夺位成功。
关云锦被泼了盆冷水,有些蔫蔫的,除了山里有宝贝外,她想不出其他大吉大利的事。
“明日是大朝日,散朝后圣上可能会让我去书房议事……”赫连岳真语气忽然有些为难,眼神希冀。
不过关云锦完全没get到他的点,还点头附和:“国家大事最重要,你与圣上好好商议,争取将那些刺头一网打尽。”
赫连岳真:“……”不,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想表达明天我可能会很晚才过来,很晚才能陪你去东边!
关云锦还自顾自的说话:“我明天早上带上孟五虎他们去无想山那边看看,之前不是还说可能还有土匪吗,说不定我们能逮到那些漏网之鱼,押到官府还能换一笔赏金。”
闻言赫连小侯爷的脸登时就黑了,“你还想与土匪交手?”
“土匪终究是个祸害,要是能遇上肯定得把人给打趴了抓起来!”关云锦正义凛然的说着,也注意到了他黑黝黝的脸,以及眼中的担忧,意识到了什么,又赶紧说:“你放心,我明天会带上十个人过去,即使遇到土匪也肯定不会有危险。最大的土匪团伙不是以及被剿除了吗,驻军们守了那么久也没人敢露面,肯定也就几条漏网之鱼,放心。”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