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进屋去。”赫连岳真自然也不可能只看着手下人去林中拼杀自己在侧围观,便面色严肃对关云锦说了一句,抬脚就往林中而去。
关云锦刚想说话,就听无相喊一声“将军”,后将一包裹在黑色布袋中的长物朝他扔过去。
那是一把极长的武器,比关云锦印象中五尺长的苗刀还要长一些,刀鞘和刀柄都是亮眼的银白色,在赫连岳真一身玄衣下衬得颜色更白。而原本看着俊美温和的小侯爷则在接刀的瞬间,气势全变,气场全开,整个人好似化作了一头凶兽,哪怕只是一个侧影,也叫人情不自禁的寒颤。
关云锦没有轻易入林子,不是害怕受伤,而是警惕会有人摸过来。
也的确如她所料,有两个身材矮小的土匪避开了赫连岳真等人,摸到了寨子里人暂时安置集合的地方,关云锦守在屋子外面,孟桃清点人数。
两个土匪见到人后当即凶神恶煞冲上来,他们手中斧头刀刃磨得锋利,刀身与木柄连接的缝隙处覆盖黑色血渍,想来平日没少作恶。
关云锦目光一厉,话也不多说,提棍就上。
比起开了刃的刀剑,她心理上更能接受棍棒,多年社会主义下的教育让她不会如此轻视生命,更不会轻易夺取他人姓名。此前动冷兵器也是迫不得已,如今既有选择,她自然会选择长棍。
普通长棍被她耍的虎虎生威,依然是那句话,一寸长,一寸强,她根本没给两个土匪金身的机会,两下摔下拍下他们的斧头,再来就没了威胁,棍棍敲击在人身体脆弱的地方,但还是留了两分力,否则还是容易将人至死。
“阿锦姑娘。”孟桃和文渊听到动静后也立刻跑了出来,孟桃手里还拿着镰刀。
关云锦已将两人放倒,转脸见到孟桃和文渊都是一脸微妙,笑了笑问:“人都齐了吗?”
文渊颔首,“都已经齐了。”
“通风报信的人查到了吗?”关云锦又问。
即使孟桃已经很敏锐,但这两天她也只能察觉到有人在暗中窥视,具体是谁却不知道,而且防得住白天,夜里黑灯瞎火也看不见,所以向土匪通风报信的人还在那一群人中。
提到这个话题,文渊和孟桃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即使不说关云锦也猜到答案。
但眼下情况比较紧张,土匪们都杀上门来了,当务之急还是要保证寨子里众人的安全,那个吃里爬外的家伙,等他们安全了再说也不迟。
“八寨土匪人数极多,赫连将军只带了寥寥十数人,他们不会有事吧?”听着林中传来的打斗和惨嚎声,孟桃脸上满是担忧。
这个问题关云锦也回答不上来,单打独斗的话她绝对一百个相信赫连小侯爷的战斗力,可双拳难敌四手,要是百八十个人围攻二十左右人,胜负着实不好说。
关云锦越过文渊和孟桃往屋子里看了一眼,这个屋子是平常桃花寨众人“开会”的地方,空间很大,全寨两百多人都进去也有坐的空间。现在所有人都在里面,手无缚鸡之力或者老幼待着也就罢了,青壮年大汉也待着是个什么意思?
“堂堂男子汉,只一心等人被人保护吗?”关云锦看到还有两个年轻男人伸着脑袋往外看,对上她的目光时还露出一个灿烂笑容,一点没有身处险境赫连岳真等人为保护他们而战的担忧,脸色登时沉了下去。
她如此一说,文渊眉头也拧了起来。
赫连岳真是威名赫赫的大将军没错,他的肩上有守护北邙国百姓的担子,但是这并不表示赫连岳真必须为他们牺牲,他们只在一旁眼睁睁看着。
原先平阳城战乱时,平阳城的男人们也会跟着边军奋勇杀敌,不仅仅是男人,女人们有力气的也会扛起锄头,为了什么?为了保护自己和家人。
前方赫连将军为保护他们对敌,他们就这么龟缩在后方,静静的等待,真的那么理所当然吗?
让关云锦看不过去的是,早先她跟关云韶飞影循着路找到桃花寨时,那些青壮年能跟着孟五虎扛起武器围攻他们,现在倒好,孟五虎是直接提了斧头跟着赫连岳真进了林子,其他人就这么龟缩着当鹌鹑。
“都拿起武器,我们渊想一块去了。
“可是……林子里都是土匪啊!”那个给关云锦笑脸的男人一脸畏惧。
关云锦冷冷看他一眼:“土匪怎么了?土匪不是人?赫连将军和他手下人能对付,你们就不能?一对一打不过,二对一、三对一还打不过?你们是不是以为土匪就有三头六臂了?”
文渊紧跟着沉声道:“阿锦姑娘说的不错,土匪没有三头六臂,他们有斧头,我们也有武器。”
挤在一屋里的人手边都拿着些铁具,如镰刀、锄头、斧头,毕竟铁器还是很之前的,经不得随意丢弃。
关云锦打头入了林子,身后跟着二十多个青壮,另有二十多个则留在寨子里保护老幼妇孺。
血腥气已经盖过了树叶草木的清香,死气盖过了生气,这就是死亡的味道。
循着声音追过去,关云锦很快就看到了被十来个土匪围攻却依然无懈可击的赫连岳真,他身影如风,与十多人干璇,手中过长的苗刀既可攻又可守,刀刃寒芒点点,透着沁骨的寒意,即使土匪人数众多,也有些畏畏缩缩。
他们见到死在这把长刀之下的同伴,一刀削下三人头颅,何等令人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