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大姑娘,端木四姑娘,且随咱家来。”汪公公神情亲切地在前面带路。
“两位姑娘是第一次来涵芳园吧,姑娘得空时可要好好逛逛。”
“涵芳园有四个小花园,代表春、夏、秋、冬,各有千秋,这个时节绮春园和明夏园的风景最是不错。”
“园子西北角还有一个西峰湖,倚着西峰山,水光山色……”
“姑娘们住的泽兰宫与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大公主殿下还有四公主殿下的住所都不远,待会咱家再指给姑娘看……”
汪公公和气极了,细细地给她们介绍着涵芳园,端木绯也就不见外,不时地问着、应着、笑着。
走了两盏茶功夫后,汪公公就指着右前方的一个翠竹环绕的院落道:“两位姑娘,这就是泽兰宫。”
泽兰宫清幽雅致,踏入竹林后,就仿佛又进入另一个世界般,端木纭和端木绯彼此对视一眼,脸上都写着欢喜。
汪公公暗暗地松了口气,客客气气地又道:“端木大姑娘,四姑娘,要是二位有什么需要,尽管派个宫女內侍来找咱家就是;有哪里不满意的,可别跟咱家客气。”
汪公公又对着泽兰宫服侍的宫女內侍叮嘱了一通,这才带着人浩浩荡荡地走了。
四周的丫鬟、宫女和內侍忙着帮忙收拾安顿,忙忙碌碌地进进出出。
端木绯急忙给飞翩解开了缰绳,由着它自己随意地在前院后院奔跑撒欢,飞翩还小,玩性也大,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似的绕着正殿飞奔了好几圈,也不见疲累,偶尔打个响鼻,偶尔“咴咴”叫两声,偶尔高高地抬起两条前腿……乐得快找不到北了。
看着无忧无虑的飞翩,坐在庭院里的一张石桌旁的端木绯忍不住开始担心起乌夜来,乌夜自出生后,也就在公主府和自家住过,它还没和这么多陌生的马儿待在一块儿过。
乌夜的性子又老实,不像飞翩一贯不吃亏……哎,早知道她应该回京的时候再把乌夜还给君然的。
端木绯越想越愁。
姐妹俩坐在石桌旁休息了一炷香的功夫后,就在一个宫人的引领下往长春宫方向去了,去给皇后请安。
此时,还不过是巳时过半,阳光灿烂,春风徐徐。
长春宫的宫女进去通禀后,很快就把姐妹俩引到了东偏殿中,一阵淡雅的熏香夹杂着春花的香味扑鼻而来,让人闻了心旷神怡。
屋子里,除了皇后外,端木贵妃和涵星也在。
“参见皇后娘娘,参见贵妃姑母。”
姐妹俩恭敬地屈膝给皇后和端木贵妃一一行了礼,脸上笑吟吟的,恭敬而不失亲近之意。
上首的皇后立刻让两个小姑娘免礼,问了几句她们怎么自个儿先来了,知道她们与贺氏不是住在同一个宫室,虽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多问,毕竟安排宫室之类的事都是由都知监负责的。
皇后态度亲和的令宫女给她俩赐了座。
端木贵妃也是笑容温和,艳丽夺目的脸庞上藏着一抹复杂,目光在端木纭身上流连了一番,有些惋惜。
本来要是能在皇儿出征前,先定下婚事就好了……因为迟迟没得到父亲那边的回应,端木贵妃也没有擅作主张与皇帝提起这桩婚事,而现在,情况变得更复杂了,等皇儿从南境回来至少要一年半载,也不知道父亲同不同意再多留端木纭几年,毕竟端木纭已经及笄了,年纪不小了。
端木贵妃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抬手端起了一旁的粉彩珐琅茶盅,借着饮茶的动作掩饰自己的异状。
“绯表妹,你可来了。”涵星迫不及待地挽着端木绯坐下,嘀咕道,“本宫还想来找大皇姐玩,没想到她还没到……”
话语间,殿内服侍的宫女手脚利索地给她们上了茶,屋外的庭院里不时地传来群雀鸟的鸣叫声与振翅声,气氛很是闲适轻快。
皇后听着有些好笑,道:“舞阳想来也快到了,待会儿,你们几个尽管自己去玩就是。”
涵星吐了吐舌头,模样十分俏皮。
皇后又看向了端木纭和端木绯,寒暄道:“端木大姑娘,四姑娘,你们可都安顿好了?若是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尽管派人与本宫说。”
皇后待她们亲厚,姐妹俩连忙欠身谢恩,端木绯笑吟吟地把泽兰宫好生地夸了一遍,逗得皇后和贵妃忍俊不禁。
说了一会儿话后,涵星就凑过去,悄悄地问端木绯道:“绯表妹,你把小八和团子带来没?”
端木绯慢悠悠地轻啜了口热茶,品味着龙井新茶的甘美,笑眯眯地说道:“小八犯了错,被我禁足了,在家里呢。”
一听到“禁足”,端木纭就觉得有些好笑,自从妹妹被祖父罚禁足后,她就开始有样学样,每次只要小八哥闯了祸,就罚它禁足在屋子里。昨晚小八哥不小心打翻了砚台,弄脏了妹妹刚给乌夜和飞翩画好的一幅图,便把妹妹给惹恼了,罚它不许跟着出门。
涵星也是忍俊不禁,想到了同一件事上,故意问道:“绯表妹,听说你‘那天’后就被外祖父‘禁足’了?”她的眸子亮晶晶的,脸上毫不掩饰的调侃之色。
端木绯扁了扁嘴,委屈巴巴地点了点头。
皇后听得一头雾水,端木贵妃却是大概知道怎么回事,嘴角微扬,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对表姐妹,
涵星似乎注意到了端木贵妃的目光,与她对视了一眼,笑嘻嘻地炫耀道:“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