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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无论是安平还是封炎,都对这门婚事十分看重。

封炎撩开衣袍坐了下来,同时不动声色地朝厅外望了一眼,心道:蓁蓁怎么还不来。

厅堂里服侍的丫鬟立刻就给他上了热茶,茶香袅袅。

封炎自然不是空手来的这里,殷勤地笑道:“祖父,我这回从蒲国回来,特意给您也捎了些那里的特产,一些冬虫夏草,还有些天珠,不成敬意。”

俊美的少年存心讨人欢心时,仿佛有璀璨的阳光跳跃在周身,凤眸熠熠生辉。

落风和阿敛立刻就把手上的木盒转交了端木家的丫鬟。

冬虫夏草可是好东西,便是端木宪不通医术,也知道它的妙用,而这天珠更是名贵,端木宪心里一方面对封炎的心意颇为受用,另一方面又被封炎的这一声“祖父”叫得心里有些复杂:……他这就叫上祖父了?四丫头还没过门呢!

端木宪客套地说了句“我就不推辞了”,丫鬟就收下了东西。

客套的寒暄之后,厅堂里便静了一静。

端木宪慢悠悠地呷了口茶,封炎也捧起了手边的茶盅,作势在喝茶,然而,嘴唇根本就没碰到杯沿,眼角的余光又在悄悄地瞥着厅外。

这一次,端木宪注意到了封炎的异状,也顺着封炎的目光朝厅外看了一眼,立即就猜到封炎这是在等四丫头呢。

端木宪勾了勾唇,觉得有些好笑。

他放下茶盅,对着一旁的丫鬟招了招手,本来想吩咐她去看看四姑娘来了没,但是话还没出口,就见封炎霍地站起身来,目光灼灼地望着厅外。

朝晖厅外,两个少女穿过月洞门款款地朝这边走来。

姐妹俩都穿着殷红色的衣裙,姐姐的衣裙上绣着红梅,妹妹的则绣着芙蓉,同样颜色的料子穿在二人身上,却是迥然不同的感觉,姐姐明艳中不失端庄,妹妹清丽中带着几分活泼。

每每看着这对姐妹,端木宪心里就颇有几分自得。自家的姑娘在京中贵女之中那可是出类拔萃的。

封炎的眼里只有端木绯,一双眸子变得愈发明亮了,嘴角更是压抑不住地咧了开来。

端木宪捧茶时,目光不经意地掠过封炎,忽然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一只大狗正兴奋地对着主人甩着尾巴……他是眼花了吧?

端木宪又呷了两口茶,醒了醒神。

与此同时,端木绯和端木纭并肩走入了厅中,姐妹俩先给上首的端木宪行了礼,跟着才与封炎见礼。

端木绯自然注意到封炎的腰侧佩戴着自己做的那个荷包,紫色的荷包在他雪青色的锦袍上分外醒目,荷包上绣的竹叶与他袍裾绣的几株墨竹遥相辉映。

不错。端木绯沾沾自喜地想着,觉得自己的手艺真不错。

端木纭的目光也在封炎的荷包上停留了一瞬,端木宪不认识这个荷包,可是端木纭却是认识的,这不是妹妹前些日子在绣的那个吗?

可是,这个荷包什么时候到了封炎的手里呢?

端木纭心里隐约浮现某个想法,又放空脑袋,有些事还是不要多想的好。

姐妹俩在封炎的对面坐了下来,姿态优雅。

“蓁……”

封炎差点就要把“蓁蓁”两个字脱口而出,但话到嘴边,总算记起来端木宪还在呢,又得体地改口道:“绯妹妹,我从蒲国给你带了些小玩意回来。”

封炎迫不及待地献宝,把他特意给端木绯准备的礼物拿了出来,只是这一次,落风拿出的不是木盒,而是一份写得密密麻麻的礼单。

端木绯福身谢过封炎后,从绿萝手里接过礼单,转手就给了端木纭,一副“万事都托付给姐姐”的样子,看得端木宪心里又是好一阵慨叹:这丫头啊,什么都好,就是懒散,什么事都不上心。

也幸而自家四丫头是个心大的,否则这平常的姑娘家要是摊上了安平长公主府这门亲事,怕是要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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