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吵得太过投入,完全没有注意到窗外的两个小姑娘。
端木绯和涵星又互看了一眼,她俩只听懂了慕攸昌和王廷惟多半是为了那个冯兰川而争吵,也就仅此而已。
“咳咳……”
背后忽然传来一阵咳嗽声,表姐妹俩一转头,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是李廷攸。
真是太不巧了!
三双眼睛面面相对,表姐妹俩的心中都浮现了同一个想法。
李廷攸是方才看到涵星和端木绯鬼鬼祟祟地缩在这里才过来的,一过来,他就听到了二皇子和王廷惟在争吵,他生怕惊动了他们,只好耐心地在一旁等着,只等他们走了才出声。
李廷攸看着前方的这两个傻姑娘,明明什么都没听明白,还在这里凑热闹,只觉得一言难尽。
涵星在看到李廷攸的那一瞬还有些心虚,但是很快,她就理直气壮地仰了仰下巴,道:“攸表哥,这船上每天唱的都是这么几出戏,实在是太没意思了!所以本宫就和绯表妹出来吹吹风。”
自从前几天连着唱了《升平宝笺》和《收青》后,皇帝就不耐其烦地每天都让随行的戏班和冯兰川反反复复地演着这几出戏,连几个皇子皇女和一干近臣也会被叫来一起看。
起初涵星还看得有趣,但是这再有趣的戏看上个两三次,她也就厌烦了,方才就拉着端木绯悄悄溜出来玩了,然后就“莫明”地又看上了一出好戏。
“……”李廷攸看着理直气壮的涵星,眼角抽了抽,表情更纠结了。
这个四公主偷听还有理了!
再看看一脸乖巧的端木绯,李廷攸就忍不住心生一种自家表妹好像被教坏了的感觉,但再一想,不对啊,他这个小表妹可是一颗黑芝麻馅的团子,到底是谁教坏了谁,还不好说呢!
“总之,你们俩没事少看点‘戏’。”李廷攸觉得额头一阵阵的抽痛,揉了揉眉心。
他这句话本意味深长,是让这两个丫头少偷听,免得再听到些腌臜事,污了她们的耳朵。
可是涵星根本就没听懂。
“攸表哥,你说的是。本宫是不想再回去看戏了。”涵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笑吟吟地邀请道,“我们一起去钓鱼吧!攸表哥,你在闽州长大的,你一定会钓鱼吧!”
上次她和绯表妹两人一起钓鱼钓了半天也没钓到鱼,有了李廷攸的加入,她们一定可以满载而归。
表姐妹俩皆是一脸期盼地看着李廷攸,乌黑的眸子在璀璨的阳光下忽闪忽闪的。
“好,我带你们钓鱼去。”
李廷攸心想着与其让她们俩到处闯祸,那还不如去钓鱼。
李廷攸默默叹气,觉得自己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偏被这对表姐妹硬生生地逼成了老妈子!
结果他一出马,还真三两下就钓到了鱼!
“钓到了!钓到了!攸表哥,你可真是厉害!”
“绯表妹,你看本宫的鱼钓竿是不是动了?……咬钩了!”
“哈哈,攸表哥,绯表妹,你们看,本宫钓到鱼了!”
“……”
只听涵星娇脆愉悦的声音不时响起,整个人神采飞扬。
又过了一盏茶功夫,端木绯的钓竿也有了动静。
“绯表妹,你的钓竿动了……小心等鱼把鱼钩咬实了,你再把钓竿拉……”
涵星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提示端木绯,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后面就传来了阵阵喧哗声,凌乱的脚步声“咚咚咚”地踏在甲板上,响亮刺耳,脚步声渐行渐近。
端木绯的鱼竿忽然就不动了,很显然,快要上钩的鱼儿被方才的动静吓跑了。
端木绯倒还算冷静,但是涵星却气坏了,转头不悦地叫住了那个疾步匆匆的丫鬟:“喂,你这么风风火火的,是干嘛呢?!”声音骄纵得很。
涵星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个丫鬟看着有些眼熟,咦,这不是二皇子妃楚青语身边的陪嫁丫鬟连翘吗?
“……”连翘心里焦急万分,没理会涵星,也顾不上行礼了,就打算绕过涵星。
旁边服侍的小內侍皱了皱眉,觉得这个丫鬟真是不识趣,先是惊了四姑娘钓鱼,现在又无视四姑娘,简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小內侍往前一个跨步,就把路给挡住了,阴阳怪气地说道:“没听到四姑娘问你话吗?”
连翘的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慌得心神不宁,也没注意小內侍嘴里说的是四姑娘,而不是四公主。
见內侍拦着不让她走,她只好慌慌张张地答道:“回四公主殿下,方才二皇子妃与二皇子殿下争吵,不小心撞到了……些许。奴婢正赶着去请太医。”连翘说话间眼神闪烁,支支吾吾。
涵星和端木绯都有些惊讶,面面相觑,心道:二皇兄(二皇子)这是和人吵上瘾了吗?
李廷攸看着表姐妹俩,脸色也有些纠结,庆幸自己幸好陪着这两个傻姑娘来钓鱼,否则没准她们俩方才又在“看戏”了。
涵星挥了挥手,那个小內侍看了一眼端木绯,也就没再拦着连翘,连翘急匆匆地走了。
被连翘一打岔,涵星也觉得有些扫兴,对端木绯说:“绯表妹,我们回去吧,估计戏也差不多快演完了。”说着,她又看了看水桶里那两尾生龙活虎的活鱼,吩咐那小內侍道:“本宫钓的这两尾鱼你给本宫仔细看顾着,待会本宫要带回去。”
小內侍连连应声,四公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