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眉门主甩起鞭子,抽向闻人无声。那鞭子沾了柳芙笙的血,带着一股子血腥味儿。
闻人无声躲开这饱含内力的长鞭,问:“为何抽她?”
长眉门主道:“红颜祸水!你为她连屠五大门派,定是与其有染!”
为柳芙笙连屠五大门派?这话听起来真像笑话。实际上,也是笑话。闻人无声听着长眉门主的声音,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恨不得马上让他闭嘴,还自己一个清净。他也懒得解释,直接骂了一句:“放屁!”手中兵器飞出,直袭长眉门主的脖子。
二人打斗在一起,五十多个回合后,长眉门主倒下,躺在了自己的血泊中。
闻人无声踩着血脚印,割开捆绑柳芙笙的绳子。
柳芙笙抓着他的衣襟,呢喃一声:“闻人无声……”四个字刚落,人已经闭上眼睛,昏死过去。
闻人无声抱住柳芙笙下滑的身体,看了眼尸横遍野的长眉门,给那些尚且活着的人留下一个轻蔑傲然的眼神,抱着柳芙笙扬长而去。
待到无人处,这才放下柳芙笙,掏出药粉,给自己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痛得呲牙咧嘴,唯有自己知道。
至此,江湖传言起,都说闻人无声为了柳芙笙屠了六大门派,其手段血腥残忍、其心肠狠毒如同恶魔,简直令人发指!一时间,江湖中人人自危,不晓得他下一个会挑战哪个门派。当然,也有人猜测,他既然得到了柳芙笙,定然会金屋藏娇,暂避风头。
实际上,闻人无声看着昏迷不醒的柳芙笙,感觉有些棘手。
他现在想回唐门,却不能带着这么一个女人回去。唐门守着一个秘密,已经守了一百五十年。外人入唐门,就算没有贪心,但凡知道那个秘密,也会变成一副贪婪的嘴脸。
每个人心中都有贪欲,或多或少并非由自己决定,而是要看诱惑的砝码有多大。
闻人无声懂得其中的微妙,自然不想将一个即将临盆的女子牵扯其中。知道太多的下场,唯有一死,才干净稳妥。
因此,闻人无声重新抱起柳芙笙,决定找个舒坦一点儿的地方将她放下。想来,她是有能力照顾好自己的。就算没能力,还可依赖家人,总不至于孤苦无依。
闻人无声寻了家看起来不错的客栈,将人抱到床上,又扔给店小二一块碎银子,让他去请大夫过来看看。
大夫来后,为柳芙笙把脉,说她还有一个月才到生产期,只不过现在的胎不稳,很有可能提前生产,让早做准备。大夫留下了金创药,让给柳芙笙敷伤口。闻人无声随意点了点头,却并未放在心上。大夫又说,夫人怀得不是一胎,不是二,便是三,只是他暂且诊不出来,让他务必小心。这话着实吓到了闻人无声。他盯着柳芙笙的肚子看了半晌,完全想不到,那里面竟然有两个或者三个小生命。唐门至他之后,再也没有娃娃降生。他一直好奇,小娃娃出生时是何种样子,不知道他们哭起来是不是特别有趣?
大夫走后,柳芙笙醒了。她见闻人无声盯着自己的肚子看,竟下意识地抱住肚子,有些防备闻人无声。
闻人无声收回目光,在心里嗤了一声,丢掉大夫的金创药,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粉,递给了柳芙笙。
柳芙笙接过药粉,眼泪顺流而下。她虽身怀六甲,但却是实打实的江湖第一美女。即便肚子臃肿,那张脸却是美艳动人的。她流着泪,望着闻人无声,好似有千言万语要说。
闻人无声站起身,道:“你先上药,我去买两套衣物换换。”
柳芙笙在闻人无声走到门口时,突然开口道:“你……你不会像上次那般,一去不返?”
闻人无声脚步一顿,略显尴尬地回道:“不会。”他走出栈名,这才去买衣服。
客栈里,柳芙笙抚摸着瓶底上的那个唐字,眸中涌动起风云,却又很快消失不见。她解开衣物,在胳膊和大腿上敷药。
布庄里,闻人无声让布庄的店小二捧着衣服,将他送回来。
柳芙笙见到闻人无声去而复返,心中喜悦,又要落泪。
闻人无声问道:“你为何一见我就哭?可是怕我?”
柳芙笙摇头道:“你为我屠了六大门派,我怎会怕你?只恨缘分浅薄,去年一别,我被迫嫁为他人妇……”
闻人无声一抬手,道:“你无需想太多。我并非为你屠了六大门派。不过,缘分浅薄倒是真的。”勾唇一笑,“今年寻你,便是要和你说说去年那件事。你让我去前面等,我去了,却等错了位置,与你错过。”
柳芙笙愣了愣,有些摸不清闻人无声的想法。他拜访郑意门时,开口就问她在哪儿。他一路打到长眉门,杀了门主,救走她,难道不足以说明他心悦她?且,他为了去年的一个小小承诺,就到处寻她,对她解释,难道不是因为他对她有情有义?
柳芙笙想到和闻人无声结识的过程,相处的点滴,认定他心中有自己,只不过他尚未面对真心,或许说,他就是一个不会说话的人,完全不知道如何表达。
柳芙笙心中稍安,道:“你以后有何打算?这江湖,怕是容不下你了。”
闻人无声将给柳芙笙买的衣裙递给她,道:“没什么打算。不怕死的,就来让我活动活动筋骨。”
柳芙笙接过衣裙,羞涩道:“谢谢。”
闻人无声抓起自己买的衣物,去到隔壁房间里换好衣裤才回来。
柳芙笙的肚子发出腹鸣声,羞得她